那里有它们的骄傲,却无法保存。是鲲鹏寻来了禾菱歌,提速他们的梦,若是织就在泉客泣珠之上,那么他们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禾菱歌欣然同意了,蜉蝣女王白衣黄裙,一双近乎透明的翅膀收起来的时候就像轻若烟霞的披帛。
蜉蝣之国的人都是美的,美的像画中的精灵仙。可是他们生命短暂,时光匆匆。
禾菱歌没有问为何鲲鹏愿意帮他们,也没他们如何取的来泉客的鲛绡,作为报答,他们送给了禾菱歌一颗特别的鲛珠。
据说鲛珠可以引梦,泉客的歌声不仅可以引来幽冥之人,还有更妙的用处。
禾菱歌一边织梦,这是她天生的能力。只要运用精神引着那些蜉蝣的梦入鲛绡停泊就可以了。
“凡尘的人,总觉得朝生暮死的我们生命匆匆,可是他们也说过,贵在朝闻夕死。我们紧握住了这珍贵的一天,掌握到的知识,又比人高明上何止千万辈。”
蜉蝣女王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那是人所知道的所有知识,也是他们窥的所有天地机密。
他们没有人理会禾菱歌。因为时间实在是太过于宝贵了,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被浪费掉。
禾菱歌看到鲛绡上,那些蜉蝣之国的人从神树的各处花苞里飞出来,停在上面,然后凝结成文字。
那些文字更像是一幅幅瑰丽的图画故事,随便抓一个就能看到一大片。
她随手一抓,看到了自由翱翔在北溟海天之间的鲲鹏,看到了与北溟相对的地方是南楚,那里有神龟,带着神树大椿的种子。
神龟来到北溟,然后路遇泉客。泉客被神树的美震撼,送上泣珠和鲛绡,还有鲛珠。
他们的故乡都远在那归墟之国,鲲鹏代替神龟,游走天地间,完成这些愿望。
大椿落根的地方,蜉蝣逐水而来,建立蜉蝣之国。每一天都是不同的蜉蝣之国,蜉蝣们朝生暮死,在这一天之内,体会三千世界的流转,体会八苦八乐。
禾菱歌看着,记着。直到黄昏到来,直到太阳回归,然后是黑夜和月亮,一点点代替了白昼。
“你为何要帮他们呢?”禾菱歌看着黑夜到来,然后看着那些蜉蝣一点点灰飞烟灭,死去。
有泉客的歌声穿透海面,穿过海水传入禾菱歌的耳朵。那是无法形容的好听,和妙音鸟的安宁不同,泉客的歌听多了会想哭。
“大椿,八千岁才轮换一次,灵龟五百年一次,而我也不知道多久。泉客们,虽然也有百岁寿命,可是回不去家。”
唯有蜉蝣,朝生暮死,每一天的不同都过得很精彩。虽然短暂到近乎转瞬即逝,沧海一粟。可是毕竟是温暖而精彩的。
不像他们,要活那么长的生命,要忍受那么多的寂寞。就算有同伴,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蜉蝣们身上,有他们没有的生命力。“是吗?所以做神仙,真不如做个蜉蝣,或者人?”
亦或者妖也好,毕竟就算是鲲鹏也只是在北溟之中。哪有真正的逍遥游,哪有真正的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每个生灵,都有遵守一定的约束,都要遵守一定的规矩。
她之前,和鲜于林逸在一起就是遵守规矩。“你做不成人的,别多想了。敖广等你回去呢,前面就要到终极了。”
鲲在半空之中嗤笑着禾菱歌的喃喃自语,她没有反驳。果然很快就回到了棺船上,她身上还揣着那颗鲛珠。
敖广和禾菱歌的棺船此刻也行到了一处打着漩涡的海面。鹏到了这里,就重新化为鲲游走了。
禾菱歌和敖广突然觉得眼前只看到一片空白,炫目的白光笼罩着他们,然后是长久的黑暗。
在然后,禾菱歌觉得脑海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