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萤流光瑟瑟,腐草着水而生。花开仲夏无息,流连忘返人间。吾与尔共,伴携一梦。荼靡芳菲,暗香浮动。昙夜怒放,沐风并蒂,去。
——题记
她从小便是屠户的女儿,杀猪宰牛,收拾鸡羊。力大无穷,一只手可以摔晕二三百斤重的肥猪。女如汉子,却不是世间大多数的男子喜欢的类型。
直到那一天,她在洛水之滨遇到了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坐在洛水之滨,身边飞舞着一些萤火虫。听到声音,那男子回过头看她。
她只觉得心里有种温柔的感觉,那男子对着她温柔一笑说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
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啊?她完全听不懂,只得说道:“你的名字是什么?”男子对着她狡黠一笑道:“我是流萤仙。”然后男子笑着问:
“那么你,你叫什么名字呢?”她看着眼前的流萤仙,摇摇头:她没有名字,她出生之后就跟着爹娘杀猪卖肉。
自称流萤仙的男子想了想,自得的说道:“不如叫菱歌啊,菱角之歌。”
菱歌,菱歌。她轻轻念了出声,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
她哈哈大笑着,却见他温柔莞尔道:“女儿家还是不要笑得这么大声。”菱歌头一次感觉自己笑得这样像汉子。
她感觉自己有些自卑,她喜欢的男子是这样温柔。而她自己,终归是像个汉子一样粗鲁。
鬼使神差的她点点头,从此收粗鲁的样子。她学女红,学诗书,学礼仪,学舞蹈,学一切……
她再也不肯去杀猪宰牛,也不肯去卖肉。对于菱歌的变化,不仅是她的爹娘还有周围的左邻右舍。大家都觉得奇怪。
可是菱歌不在乎这些,她学这些经历了一些痛苦的过程。但是当她以全新的姿态出现在流萤仙面前时,流萤仙却皱眉。
“菱歌,你这是做什么?”菱歌找到流萤仙时,他正坐在河边拨弄五十弦。
筝声清脆,如同潺潺流水。在他的指尖上空,悬停着两只萤火虫。
“流萤仙,以前我觉得我不像女子,我随着爹娘杀猪卖肉,宰牛屠羊。孔武有力,徒手能摔晕三四百斤重的猪。”
流萤仙不说话,就听到菱歌继续说道:
“可是,这样的我却没有任何男子喜欢。我能一巴掌拍晕一个登徒子,但是却没有媒婆愿意为我说亲。我就成了老姑娘。”
流萤仙终于明白了,不由得感叹:真是一个傻姑娘,为了迎合他人改变自己的本来样子。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心仪的男子,他说姑娘家不要笑那么大声,我觉得他定是觉得我行为粗鲁,所以才这样暗示我。”
所以她才那么努力,去学习。菱歌说出这句话后,自称是流萤仙的男子有些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菱歌,其实你不必这样做的。你怎样,都会被人欣赏。”
他说,你怎样都会被人欣赏。对于她来说,这无异于是最动听的话,堪比佛家纶音。
于是,她便不在刻意去学那些觉得束缚的东西。但也不像以前一样,肆意的笑粗鲁的做事情。
转眼时光飞逝,她和流萤仙认识也快一载了,她这才知道流萤仙有个很好听的名字:鲜于林逸。
菱歌恍惚里,觉得自己似乎是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亦或者她可能是觉得鲜于这个姓氏特别熟悉。
安逸的时光被打破的时候,菱歌正在苦恼家里给她安排的亲事。
作为一个已经到了双十年华的女儿家,她已经是家里发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