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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白雪簌簌,海棠沾雾,闲庭信步。春风拂槛,檐下晨露。?梨园花深处,束发长歌,不肯醉归处。

    风情身段似流水,扬袖一眼不倦,一笑?一啼?一生为谁,倾尽所有不悔。

    ——题记

    颜令宾居南曲中,举止风流,好尚甚雅,亦颇为时贤所厚。

    事笔砚,有词句。见举人尽礼祗奉,多乞歌诗以为留赠,五彩笺常满箱箧。

    后疾病且甚。值春暮,景色晴和,命侍女扶坐于砌前,顾落花而长叹数四。因索笔题诗云:

    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

    话别一樽酒,相邀无后期。

    因教小童曰:“为我持此出宣扬亲仁已来,逢见新第郎君及举人,即呈之云:

    ‘曲中颜家娘子将来,扶病奉候郎君。’”因令其家设酒果以待。逡巡至者数人,遂张乐欢饮。

    至暮,涕泗交下曰:“我不久矣,幸各制哀挽以送我。”初,其家必谓求膊,送于诸客,甚喜。及闻其言,颇谦之。

    及卒,将痊之日,得书数篇。其母拆视之,皆哀挽词也。母怒,掷之于街中,曰:“此岂救我朝夕也!”其邻有喜羌竹刘驼驼,聪爽能为曲子词。

    或云尝私于令宾。因取哀词数篇,教挽柩前同唱之,声甚悲怆。是日瘗于青门外。

    或有措大逢之,他日召驼驼使唱,驼驼尚记其四章。

    一曰:

    昨日寻仙子,轜车忽在门。

    人生须到此,天道竟难论。

    客至皆边袂,谁来为鼓盆。

    不堪襟袖上,犹印旧眉痕。

    二曰:

    残春扶病饮,此夕最悲伤。

    梦幻一朝毕,风花几日狂。

    孤鸾徒照镜,独燕懒归梁。

    厚意耶能展,含酸奠一觞。

    三曰:

    浪意何堪念,多情亦可悲。

    骏奔皆露胆,麇至尽齐眉。

    花坠有开日,月沉无出期。

    宁言掩丘后,宿草便离离。

    四曰:

    奄忽那如此,夭桃色正春。

    捧心还劝我,掩面复何人。

    岱岳谁为道,逝川宁问津。

    临丧应有主,宋玉在西邻。

    自是盛传于长安,挽者多唱之。或询驼驼曰:“宋玉在西,莫是你否?”

    驼驼晒曰:“大有宋玉在。”诸子皆知私于乐工,及邻里之人,极以为耻,这相掩覆。绛真因与诸子争令,相谑失言云:“莫倚居突肆。”

    既而甚有恨色。后有与绛真及诸子昵熟者,勤问之,终不言也。

    《北里志》中有名有姓的平康歌妓有十九个,即天水仙哥(绎真)、楚儿、郑举举、牙娘、

    颜令宾、杨莱儿、杨永儿、杨迎儿、杨桂儿、王小润、王福娘、王小福、俞洛真、

    王苏苏、王莲莲、王小仙、刘泰娘、张住住和楚娘,她们风采不一,性情迥异。

    这些歌妓大多隶籍教坊,从小受到非常严格的歌舞、诗词、乐器等技艺训练,交往对象往往是喜好吟诗作文的文人士大夫、皇亲贵戚和朝廷官吏。

    平日经常要应朝廷征召供奉和侍宴,大多能言善对、能歌善舞,文化品味和素养也普遍较高。

    故孙綮《北里志》序言:

    “比常闻蜀妓薛涛之才辩,必谓人过言,及睹北里二三子之徒,则薛涛远有惭德矣。”对她们评价相当高。

    《烟花录》说:“妓绛真与郑举举互为席纠,宽猛得所。”——引子

    是颜令宾的故事啊,他听得入了神,托腮做沉思状。廖菻菻点头:“是颜令宾和刘驼驼,行迟迟和郑举举只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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