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慕容正待一看清白无常,顿时胸中热血上涌,新仇旧恨,一齐上了心头,手按剑柄,立时便要穿窗而出。
忽觉有一只温软的手按住了自己,耳边听得林芬芳柔声道:“不要冲动,我看这班人个个太阳穴高耸,绝非庸手,更非善类。”慕容正蓦地一惊,似当头棒喝,心道:“我慕容正死不足惜,但却要累三位义妹受害,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心中暗呼惭愧。
正寻思间,白衣无常范不归等一群人,策马疾驰,风驰电掣一般奔近,转瞬间离店门口已只有两丈远处,那班农妇还在门口缓缓移动,路窄人多,几乎避无可避。范不归等竟丝毫没有勒马的意思,反而大笑着鞭马疾奔,眼看马群带着呼啸的锐响,便要向年老农妇身上践踏过去,一幕惨绝人寰的血腥场面便要出现,店内饮酒的人全都惊呼出声,站了起来。
千钧一发的关头,慕容正犹如一只白色大鸟,突然凌窗飞出,站在路中间,双掌一扬,运起十成功力迎面推出,但听掌风呼啸,有如黄河决堤,汹涌激荡。救人心切,他已是倾尽毕生功力,绝不留情。
事出仓促,若换作寻常骑手,难免人马同损,但范不归c小婵娟c番僧糜鸠智乃绝世高手,意随念生,双掌一扬,同时迎出,仓促发掌,每人虽只两成功力,三人联手,威力却奇大,但听“砰”地一声大响,慕容正上身连晃三晃,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而范不归等去势受阻,坐马人立长嘶。硬生生停住,后面几骑差点撞上,慌忙勒马。
范不归瞪目怒骂道:“好小子,敢寻爷们消遣,你是老寿星吃pi shuāng,嫌命长了。”
慕容正知道一场恶战势所难免,而结果自己恐难生还。当下回身挥了挥手,示意林芬芳等遣散农妇。这才回过头,悠闲地道:“子云‘上天有好生之德’,诸位也都算得上一个人物,为什么纵马践踏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妇?诸位不怕上天惩罚吗?”
糜鸠智大怒道:“爷们高兴,你个黄口小儿管得着吗?”慕容正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天下人管天下事,若有不平事,三岁孩童亦管得。何况在下?诸位视人命如草芥,任意踏杀,我若不管,天下岂非没有了公理?”
范不归怒吼道:“一派胡言,简直是满口放屁。”
慕容正扇扇鼻子道:“好臭好臭,哪里来的黄鼠狼?”
忽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范前辈,放手收拾了这小子,看他还敢不敢嘴硬。”正是白衣无常。
慕容正怒极,扬声道:“白衣无常,世间数你最有种,躲在人家屁股后叫阵。我看咱们该算一算一月前的那笔帐了。”
白衣无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冷笑道:“你是否还想尝尝‘七步断魂散’?好,你等着,绝少不了你。”话虽如此说,却是色厉内荏,不敢动一下身子。
慕容正仰天狂笑道:“好,好极了,你下马来吧。”心想,今日虽无法生还,杀了你也消了胸中那口恶气,也少一个为恶之人。
白衣无常尴尬之极,下又不是,不下又不是。
忽听一个宏大的声音道:“阁下好狂,想必手底不弱,我来领教领教。”却正是那麻脸汉子,即点苍掌门许明龙。在马上微一挫腰,凌空落在慕容正身前丈许。
原来那许明龙好胜心极重,总想扬脸一众同道面前。心说你年纪轻轻,就是一出娘胎就练功也强不到哪里去,这个便宜如何不捡?当下先行出头。
其实范不归c糜鸠智c小婵娟适才从对方掌力中已判断出面前的年轻人不好相与,虽然可以除掉他,但要大费精力,这个亏谁也不愿吃。所以心中都存了观望的心理,不到不得已绝不出手,否则以他们的性情,哪会耐到这时。可笑那许明龙竟不自察,以致差点吃了苦头。
慕容正神定气闲,玉树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