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破一回费,请贤妹去吃一桌天下第一的宴席啦。”
林芬芳不由笑得花枝乱颤,好半晌,边笑边道:“咯咯咯,亏你还是七尺男儿,义妹吃顿饭,便心痛成这样,实在天下少见,天下少见。”
慕容正本性旷达,不拘形迹,这时虽身中剧毒,却不愿别人为他担忧,见林芬芳一派天真喜乐,再无忧心,遂不再说笑,道:“义妹但请放心,义兄定请你吃一桌天下少有的宴席。只是目前天色将黑,我们又处荒山野地,却如何是好?”
林芬芳遂亦正容,手理云鬓,秋水美目望住慕容正道:“我早有打算,从这里往前走三四里,便到长江边上的一个小埠,我们去买只小船,用些酒饭。然后再设法将你左手的毒除掉,如此方是正理。”
原来他见慕容正左手一片紫黑,只当她已将毒全逼到左手,却不料他虽逼出大部分毒,却尚有少部分留在心肺中,不知何时发作,随时有性命之忧。
慕容正星目一闪,颔首道:“义妹说的是。”
眼见夕阳西沉,暮蔼渐临,噪鸦回林,牧童晚归,炊烟远远升起,世间原本恰静如画。这两个胸襟坦荡的武林奇儿女一路说笑,缓缓而行。
旭日初上,照得两边山头上云雾五颜六色,几成霓虹霞彩,绚丽夺目,美丽已及,山峰陡峭笔立,似绿影屏风,雄心万丈,指定江流的流向,而江流似一条蜿蜒的巨龙,奔腾喧嚣,力图挣脱约束羁绊,一展豪情壮志。
又是长江。
慕容正玉立船头,一任晨风轻拂脸颊与雪色长衫,他感到有一丝丝的感慨,一丝丝的惆怅。
三年前,陶西龙祖孙在长江中救起他,送他上三峡,那是亡命之行,心情与现在自然不一样。何况那时他昏迷了三天,醒来时只见“两岸猿声啼不住”的三峡,那是秋天,肃杀c冷寂c愁苦。
现在亲仇已有一半得报,又正值鲜花烂漫的春天,她感慨生命就是瞬息轮回,就如长江一般滚滚滔滔,后浪追前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他又想起陶西龙祖孙,不知他们现今在哪里?又是否安好?因而既感慨又惆怅。
“大哥,再有一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镇江,你左臂的毒,想来有希望尽行逼出了。”林芬芳从船舱中走出,静立慕容正身后,笑靥如花。
慕容正喟然一叹道:“想不到白衣无常竟如此歹毒,我虽将毒血逼出,竟然还僵直不能动,这个若非船家指点,我这条膀子,恐怕只有废了。好在尚有似义妹c船家这等光明磊落c至情至义的武林同道,我的大仇才有望得报。义妹,愚兄欠你甚多,真不知如何报答。”
林芬芳闻言笑容一收,浅嗔薄怒道:“瞧你,又说这话了,如此生分,岂非又让义妹心寒?江湖中本就纠集着恩怨情仇。好男儿当学荆轲‘壮士发冲冠兮,一去不复返’。身困逆境而志不折,任上天‘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后学得惊世骇俗之神功,大展慧剑,斩除凶魔恶獠,还我武林一个升平燕乐,方为男子汉大丈夫之行径。你又怎可如此丧气灰心?”
慕容正闻言玉面一红,道:“义妹言之有理,巾帼不让须眉,真让愚兄汗颜。”
林芬芳婉儿一笑,秀目微闪道:“愚妹只是比你多几日行走江湖,比你看得透一些而已,其实你的路你自己能够把握的。”顿了一顿,喜形于色道:“前晚你将毒逼出后,手臂还无法抬起,那老船家便道只有用千年温玉盘盛上天下第一泉的泉水来洗,方能将臂上之毒除尽。今日我们到这六朝古都金陵。小妹便去那天下首富之家,去借那千年温玉盘,至迟明晚便可到镇江,汲些天下第一泉泉水,你的毒便可痊愈了。”此时她还未知尚有余毒留在慕容正的心肺间。
“如此有劳义妹了!”
二人谈谈说说,颇不寂寞。光阴迅速,转眼间,暮蔼降临。船已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