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这样有时便会移动整座沙丘,人与牲畜若不懂沙漠中风沙规律,在风沙当口上,便可能被埋在沙丘下面,永远休想站起来。
便在此时,那匹神驹青马忽地扬头刨蹄长嘶,林少年嫣然一笑:“慕容公子不用担心,我这匹宝马最是通灵,熟悉风沙脾性。它会带我们到安全地方的。”遂信马由缰,望北而行。那马似乎知道主人心意,怕慕容正的马跟不上,只是半跑起来。饶是如此,那匹枣红马亦跑了个上气不接下气。
转过无数沙丘,大约有十五里地,神驹青马才收蹄,风沙已如怒浪排空,铺天盖地而来,落了众人一头一身的沙子,唯觉天地一片浊黄,日色无光,分不清天南地北,回身望去,一座座沙丘似乎在缓缓移动,骇人之极。
将近一刻钟,风沙便已过去,依然是晴朗的好天气。啸声也是隐隐远去。慕容正边拍打沙土,边回头望去,但见里许外的沙丘皆已改了样子,再也认不出来路。以前所站之地正是风沙口,若非及早走避想至此,回身向林c晓两位少年深深一揖道:“多谢林兄与晓兄相助在下,若非与二位相遇,恐怕早已葬身沙底了。”
姓晓少年咯咯一笑道:“喂喂,你不要谢我们,要谢就向我们的马作揖吧。”
慕容正俊面一红,知他调侃,遂道:“晓兄真会耍笑。”
姓林少年白了姓晓少年一眼,向慕容正陪笑道:“慕容兄莫怪,我这位兄弟最是淘气无知。慕容兄孑然一身,况又第一次过这沙漠,实是凶险万分,如此,我们作伴而行吧!”
慕容正大喜道:“好,好,在下求之不得。”
姓晓少年又自咯咯笑道:“喂喂,我说慕容兄,我们这位林‘兄’,心思可是很深的呀。”说罢,向姓林少年扮了个鬼脸。
姓林少年玉面一红,回身欲打姓晓少年,又似觉不妥,偷偷觑了慕容正一眼,见他浑然不觉,也就作罢。
三人遂重新上路,沙漠里本就无路,只要方向不错,便能走出去。三人一路之上说说笑笑,倒也并不寂寞。只是每到休息之时,两青衣少年便离慕容正稍远,自搭帐篷安息,也不要慕容正相助。慕容正只道他们属性如此,也不以为怪。
走到第四天,三人只觉天气渐渐变冷。
这日傍晚,太阳一落下地平线,天气陡变,北风刺骨,如处冰窖,虽然身怀绝艺,亦难抵御,遂都翻出御寒服装来穿上。刚自穿好,天上便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天地一片迷茫,瞬时间,沙漠上便覆盖起一层皑皑白雪。
三人找到一个背风的去处,扎好帐蓬,好在雪虽很大,风却不大,是以帐篷扎起来容易,不消片刻便已准备停当。慕容正单住一个,两青衣少年共住一个。
第二天晨曦初现时分,慕容正醒来,出帐篷一看,大雪早已停了,雪深虽只四寸,然而昨日王蒙蒙的沙漠已变成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不觉吟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慕容兄真好雅兴呀!”一个清脆如银铃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回头一看,姓林少年青衣飘飘,笑盈盈地站在雪地上,俊目中流溢着敬慕c关切。
“哦,原来是林兄,真早!小弟见这荒沙漠地,竟会下起大雪,一时兴之所至。林兄见笑了。”慕容正有如玉树临风,实有一种令人心折的丰仪。
林少年嫣然一笑道:“其实这大沙漠一年极少下雨,雪都会下一二场的,卢纶有一首《塞下曲》写道:‘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不正是写雪夜逐敌吗?”
“林兄说的是。小弟实是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了。”
“慕容兄过谦了。小弟与你相处时日虽短,却知你乃光明磊落c豪爽率直之士,文采武功样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