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义开怀笑道:“岂敢,岂敢。难得有此良宵,英妹,你再高歌一曲,我来舞一回八卦追风刀助兴,如何?”
傅秀英未及回答,身旁的丫环小翠c小荷早拍手跳起来:“好极,好极,夫人高歌,老爷舞刀,我们既饱耳福,又饱眼福。”不待吩咐,已飞奔去取了刀来。傅秀英微微一笑,调弦校音,玉手轻放,扣而不发。
慕容义持刀立一个“三环套月”,真如岳峙深渊,毫无破绽。
傅秀英便轻拨琴弦,歌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随着节拍声,慕容义活开身手,左一招“燕子抄水”,右一招“灵猫捕鼠”,忽回身“黄蜂入洞”。瞬时刀光闪闪,劲气四射。矫捷中带几分老练,沉稳中带几分狠辣。
傅秀英继续唱道:“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歌声慢慢地加快,渐渐如雨打芭蕉,又如军兵出阵,嘈沓纷乱却又错落有致。
慕容义自然地加快招式,渐渐手中刀幻出无数雪花,盘绕周身,往复萦回,令人眼花缭乱,此时场中唯有那一团刀光,却不见人影。
“好,好!”小荷c小翠高兴得大声叫好。
“哈哈哈,原来久负盛名的佛面神刀也不过如此!”忽然一声夜枭一样的笑声传来,如一把利剑刺破了园子里清雅的气氛。傅秀英“铮”地一声,控弦不发。
慕容义瞬即收刀,镇定地望向声来处。
如银的月光下,花园西边围墙上豁然立着一老道士,这老道瘦长个子,尖嘴鹰目,身着huáng sè道袍,头上高挽道髻,年约六十。
以慕容义c傅秀英这等内家高手,让他欺近花园竟毫无所觉,这份轻功当真匪夷所思,二人不由微微一惊。
“慕容施主c傅施主,别来无恙。本道铁鹤鬼王,适才搅了二位雅兴,抱歉的紧。”黄袍道士阴森森地说。
慕容义不悦地道:“道长与在下素未谋面,不知深夜造访,有何指教?”慕容义知道来者不善,看他绝非善类,然自谓光明磊落,无畏无惧,他既找来,当先知道来意。
“哈哈哈,慕容义,你不认识他,该认识在下佘滇吧。你那一刀之赐,在下时刻未忘,今日该有个交待了。”随着话声,一人跃上墙头,这人豁然瞎了一目,五短身材,面黄须稀,身着黑衣,手执单拐。
慕容义心头一震。
原来此人名叫佘滇,原是一独脚大盗,十年前在京津一带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慕容义在山西地面行侠仗义时,于太岳山南麓遇上他,那时佘滇正在抢劫被贬经过此地的山东知府,那知府却是清官,并无钱财,佘滇失望之下,竟下手杀死两名仆人,还要下手杀知府和夫人。
慕容义仗义出手,打败了佘滇,本想将他除掉,但自思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刺瞎他一目,令其改过,重新做人。
不想一念之差,放虎归山。今日竟然shàng én寻仇。
“哈哈哈。”慕容义一阵狂笑,笑毕,目注佘滇道:“我道是谁,十年不见,你的功夫看来有长进,但不知你是否真心改过自新?”
佘滇一阵阴笑,道:“在下承阁下一目之赐,铭心刻骨,竟日不忘,遍访名师学艺,为的就是今天向阁下讨教。至于改过自新嘛,哼哼,在下嗔念未除,仇心正烈。”言罢一个大鹏展翅,身形上拨两丈,双臂一展,身子一翻,横越十丈,站在离慕容义一丈左右的空地边缘。
他一动,那铁鹤鬼王跟着纵到,只是却不见他如何动作,也未见他张臂翻身,显然轻功内力更胜一筹。
一旁静立未出声的傅秀英,心思如电:“看那佘滇,多年来即便紧练不缀,也最多与我们在伯仲间。然而那铁鹤鬼王却高深莫测,似乎胜过我们多多。”眼珠微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