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讲官。”
被称作陈讲官的人,原是裕王的讲师陈以勤,嘉靖派给裕王的未来的帝师。明朝中期文人也讲文治武备,很多大疆名臣更是文武兼备之材,所以刀兵剑马之事也是常习有之,跨马奔驰更不是难事。陈以勤因回老家省亲,返回帝都途中而路经此地,四川之外到帝都何止千里,中途劳累,犯了肺疾,护卫不得不强征车马,好让最后一程路途上,让他养养老疾。
陈讲官虽是不信,但旁边尸体血仍未冷,让人不得不信。自己也是知刀兵之人,不然也做不得未来帝王的讲师,知兵事者,从不讲个人武力高低,只研战法应用,兵将用命,时因强兵杀敌总有力竭之时,将军难免阵前亡,何况小卒,但如此单独对阵三十几人,自己只是中了小小一处刀伤,可见其武力之强,而且还人是个美貌如仙的女子,更让人佩服三分。
陈讲官对于前面这奇装异服,且武力值暴表的女人大感兴趣,命男主人叫来白芷过来一晤。
车被占了,凉棚也占了,现在还要把自己叫来叫去,这让白芷有些踌躇,不去,那人可是官人,去了自己必掉价三分。
白芷不喜欢官,从过去到现在都不喜欢这类人群,自己一个技术工种,天生就觉得当官不需要任何技术,那像自己,背的医科书籍不知凡几,刀下揦过的人不知凡几,救助过的病患不知凡几,那像当官的只会动动嘴皮子就完事,白芷那里知道,治世之学是这世界上最复杂的学问,千百年以来,不知多少智者贤士耗尽心力想要治出个太平盛世,为救苦天下黎民而左思右想,有时候得出来的结果却是尸山血海。所以白芷不是小看治世之官,隔行如隔山,根本不能理解其中的门道,对于这点白芷还是有些无知者无畏了。
作为非历史系出身的她,也不是对历史全然无知,她所知者,全是另一个医生朋友,郝医生教的,朋友又称其人为郝教授,因其看似医生,实则最大的爱好就是坐而论道,讲古通今,如果他能穿越,必是朝堂上的风云人物。
每每他开始讲古时,先是一通狂骂,前人无能,智不领秀世界之峰,利不能福泽万民,全是蝇营狗苟之辈,还加上一群腐儒僵化,多次亡于异族之手,害得本就政治不够昌明的文明,还要接受奴才再教化,真是气出三升血来。
郝教授讲史只说大意,不讲细节,只对某些事件作系统性的总结,白芷听的就是总结,没有过程,不知其艰辛,结果往往都是无数的细节所决定,这并非指郝教授总结得不对,只是过程无数,而结果只有一个,无法论道尽数过程,才导致白芷历史观的错乱,但不错乱也没多少关系,白芷根本就不在乎历史上发生过什么,因为,历史已经过去,活在当下,是那个时代的主题曲。
所以,论道时白芷永远只顾着玩自己的sh一u ji,看着时下新闻,由此白芷错过了历史课。至于之前所学的历史,本就在学科中不重要,也无兴趣,早八百年就已经扔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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