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兰怕水,就站在坝上,用石头朝谢小乖掷去,一边破口大骂,骂得不知道有多难听。
虽然暂时摆脱了陈茹兰,可谢小乖在水里上不了岸,还要躲避砸来的石头,很快就体力不支。他记得老师说过前不久河江水库淹死两个学生,他觉得今天自己也要淹死在这水库了。
对于他的危险处境,陈茹兰显然不在乎,她看到坝上有打板栗的人扔下的长竹竿,捡了一根,就朝谢小乖捅去。
也该是谢小乖命不该绝,本来他已精疲力尽,喝下了好几口水,就要沉下水底,一见捅来的竹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住了再说。
就这样长竹竿被两人各执一头。竹竿毕竟有一些浮力,谢小乖暂时保住了小命。
陈茹兰见他抓着竹竿不放,就把竹竿往岸上拖。谢小乖现在只能靠竹竿保命,自然不能让她如愿,便奋力往水里拖。
此时太阳不是很高了,两个人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岸上相持不下。秋季的水很是冰凉,谢小乖只感觉身体一阵阵发冷,冷得牙齿在嘴里格格的响。陈茹兰在岸上破口大骂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懂,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她给抓住。他的力气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绝望。他在心里呐喊:“爸爸,妈妈,快来救我!再不来你的儿子就要淹死了!”
在两人僵持着,谢小乖处境越来越危险的时候,被撞下陡坡的尹小月爬了起来。
刚才从陡坡翻滚下来的时候,幸亏她还有一些自我保护意识,赶紧用手抱着头。这样一直翻滚,一直滚到了坡底的排水沟。她的额头在翻滚的过程中磕在一块石头上,现在躺在排水沟里的她身上衣服已经破烂,额头处血流如注。
这突如而来的惊吓让她,让她几近昏厥,躺了好一阵,这才挣扎着爬出排水沟,上了马路。
水库那头妈妈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这让她非常担心。担心妈妈的处境危险,使她顾不得额头上流血不止的伤口,就向水库方向狂奔而去。
等她到了水库那里,看见陈茹兰紧握一根竹竿往岸上使力,她全身稀泥那狼狈样子吓了一大跳,很快她又发现了水里的一颗小脑袋,意识到那是撞了自己的男孩。
她知道那闯祸的孩子不敢上来,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已经发狂的妈妈。她担心出事,就急急忙忙的又往家里跑,还离家还几十米,嘴里就大喊:“爸爸!爸爸!”
此时尹木匠正在院子里整理打禾需要的农具,远远听见女儿惊恐的叫声,刚放下家什,就见女儿冲进了院子。只见她一身凌乱,衣服上沾了很多草,额头上一道口子,血染红了半张脸,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尹小月一只手按着肚子,另一只手指着来时的方向,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去妈妈水库”
尹木匠脑袋‘嗡’的一下,肯定是老婆掉水库里去了,她可不会游泳。心里担心老婆的安危,他扔下受伤的女儿就向水库狂奔而去。
“茹兰!茹兰!”尹木匠还没到水库,就急的大喊。等他靠近了,见陈茹兰在岸上,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问道:“茹兰,你没事吧?”
陈茹兰手指着水里的谢小乖,嘴里却喊着:“月月!月月!”
尹木匠看见了竹竿的那头冒出水面的那颗小脑袋。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不是簉箕坡的,也不是铁坑的。这里的板栗一熟,常有别村的孩子来这里打板栗。看着陈茹兰紧紧攥着不放手的竹竿,他猜测肯定是两人发生过什么扯皮的事,从那孩子那一脸惊恐的模样,他断定是被她追得跳进了水库。
他知道男孩的处境有多危险,就庆幸自己及时赶道。要是男孩在这冷水里出了什么事,那他这个辛苦支撑的家就完了。
他有心安抚下受了惊吓的男孩,问道:“你家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