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啦!出大事啦!”
一个村民大喊着,跌跌拌拌朝村里奔跑。刚刚被大风刮得躲回家的村民听见喊声,一个个从家里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村民一个个探长了脖子。
“不好啦!有人被电死了!”那村民已经气喘吁吁。
“是谁啊?”村民们吓了一跳。
“没看清楚!”
“走!看看去!”组长徐明德披着衣服从家里跑来了。
那村民领着大家一起往陇里跑。到了陇里,远远就看见进村的低压线的一棵杉木电线杆歪倒在田里。
大家更加加快了脚步,只见秧插了一半的田里直挺挺的躺着一个人。
“银花!我的银花啊!”老马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己家的女儿,哭嚎着就往田里跳。
“老马回来,当心有电!”徐明德站在田埂上急的大叫。
可老马三纵两跃,就向倒在田里的女子跑去,踩得田里水花四溅。还好,好像断电了,老马没事,村民于是纷纷下田。一看老马家的女儿银花躺在田里,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她的旁边是几条电线。
徐明德伸出手一探鼻息,根本没有了呼吸,再一摸胸口,也停止了跳动。老马已经抱着沾满泥水的女儿哭得昏天暗地,“银花,我的银花,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赶紧把人抬回去!”徐明德的话一说完,几个村民便把老马拉开,把硬邦邦的马银花抬着往村里走。
村里老老少少已经从村里出来了,纷纷跑过来看。老马的老婆一看到是自家的女儿,又是哭天抹地。
几个村民抬着马银花,就往她家里走,后面跟着一群村民。大家议论纷纷,“真可惜了,银花多能干的妹子呀!”
“是啊!银花才22岁,还没嫁人哪!”
老马家的大厅里,徐明德抽着旱烟,低着头道:“老马,事已经出了,你也别太难过了,谁能想到那电线杆会倒。银花又偏偏在那里插秧,这这也是她的命啊!我们就赶紧把银花入土为安吧!”
村民也纷纷上前劝导,要老马节哀顺变。徐明德磕了磕烟灰,“我们簉箕坡小组的全体村民们,银花出事,是我们村里的电线杆被风刮倒造成的。养大一个女儿不容易呀!可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全组就每户出些钱,帮银花办了后事,剩下的钱也算补偿下老马家!”
村民纷纷点头附和,“应该的,应该的。”
徐明德就吩咐尹木匠打棺材,一面派人到各家各户去筹钱。
这是一九八一年的春天,人命也根本不值钱。加上刚刚才分田到户,家家户户还一贫如洗。簉箕坡小组一起三十余户人家,只筹集了三百多块钱。
因为是未出嫁的女子,尸体不便在家久留,更没有什么繁琐的仪式。郭明德对尹木匠说,抓紧时间,棺材质量没多大的要求。
尹木匠那时三十岁不到,但木工手艺精湛,他当下就用几块厚木板,钉成了一个简易的棺材。
棺材做好了,村民就把硬邦邦的银花抬进去。要盖上棺材盖的时候,老马抹着眼泪,颤抖着手,从村民筹集的那笔钱里,数出五十块钱,塞进银花的上衣口袋里,哭着说:“银花,这钱是你用命换来的,你也带上些,到了阴曹地府也不至于挨冻受饿。”
村民们听了,无不动容。他们把老马两口子拉开,盖上盖子,钉上长铁钉,就把未上油漆的棺材抬了出去,直往村里的乱葬岗而去。到了乱葬岗,挖了个坑,把棺材埋下去,把土堆上,就算完事了。
簉箕坡出事的女子,家里把五十块钱放进她上衣口袋埋到山上的事,傍晚就传到了隔陇相望同属西坑村的铁坑小组。
有一个铁坑人听了就动了心思,这人真名没人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