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高悬,疏星点点,月光照耀下的夜空中,几朵黯淡的云在空中游荡。清冷的微风拂过小溪村的上空。吹动村里几所茅草屋顶的干草,发出响声。
村子中心那栋最好的石屋是村长的住所,也是起着村里的事务所的作用,村长希安老爷此时就在温暖的有着石制壁炉的石屋睡觉,鼾声可以吓醒树上的猫头鹰,当然,小溪村的秋天只是清冷,壁炉暂时无用。
我们故事的主角,此时正侧躺在村边靠近田地的一座破茅草屋的破草床上,对村长的刻薄念念叨叨。
“怎么说我也是个孤儿,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什么叫'哦,你都十岁了,那就是可以干农活了,补助什么的,你这样的男子汉不需要的。'”安德模仿着村长的语气,试图戏谑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愤,说着说着眼泪却流了下来。
“老混蛋,迟早有一天我要报复回来。”安德使劲儿抹了一把眼泪,恶狠狠的说,年幼的脸上布满泪痕。
希安老爷是这里的村长,靠压榨村民得到的财富买了个爵士的爵位,从此也算是进入贵族阶层,虽然不会获得真正贵族的承认就是了。
但意气风发的希安老爷不这么想,贵族得做一些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比如接济一下贫民来为自己赚一个好名声。
然而受接济的对象只有希安老爷的亲戚而已,那些狗腿子亲戚从临近村庄赶来,美滋滋的一人领了五十个铜鹰,就谄媚的赞美村长老爷,“好心的希安老爷”“小溪村大善人”之类的称呼不要钱的往外扔。
安德抱着希望想去领一笔钱,养育他长大的爷爷老多姆两天前离开他了,五十个铜鹰应该刚好够给他挖一个合适的坟墓,但很明显希安老爷并不希望接济安德这样没有关系的穷人。
于是,安德回到小破屋,用自己稚嫩的双手,一边骂一边挖,中午啃了一块“珍藏”的黑面包,灌了些井水,然后一直挖到傍晚,双手上的泥土遮住遍布的伤口,和血液一起凝固成黑痂。
直到安德把早已僵硬的爷爷埋好,终于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认真用水清洗了身体后,这才躺在草床上,村里的同龄小孩断然不会这样,他们只会顶着污糟糟的乱发,带着满身泥泞,远没有安德这样爱好干净,当然,在村人眼中这是很傻的行为,庄稼重要还是干净重要?
虽然像个痞子一样对村长骂骂咧咧了一天,然而躺在床上之后,满心的委屈和孤独如潮水一般涌出,安德带着疲惫和伤口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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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安德被屋外巨大的嘈杂声吵醒,按说他家在村边,没什么人会在清早来这,他们应该都在田里忙着收麦子。
安德疑惑地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屋门,其实门尚且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块木板。
一出家门,安德就发现村口一大群人密密麻麻的围在一起,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
事实上,确实有新奇玩意儿,安德听着村民不断发出的“哇!”“好神奇啊”之类的感叹挤进人堆,开口询问身旁的村民。
“他们是怎么了?”安德问道。
“镇里来了个变戏法的流浪者。”这个村民看到是安德,笑着给他解释,虽然村民们觉得安德傻,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喜欢干净的孩子,反正浪费的不是自家井水。
“哦。”安德应了一声就准备往外挤,他还没从失去亲人的悲伤中缓解过来,实在没什么心情去看这些东西。
就让这些一年到头也没啥娱乐活动的人享受去吧,他快被周围人身上散发的异味熏的窒息了。
这些不讲卫生的乡巴佬!
突然,一团火焰从人群中间向天空迸射,然后激散成斑斓的碎末,即使是早上也显的那么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