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围观的人发出各种怪声。他们当中有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你们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她年轻的时候还是他们村出名的美人。”

    人们兴致勃勃地听着。因为他们实在没法把“美人”这个词和眼前这个在臭水沟里洗澡的叫花子老太婆联系起来。

    “她叫黄德英。”那位长者接着说。

    “当时据说被村里的恶霸抢去当媳妇，没多久就疯了。据说她有个儿子。但是她刚生下儿子就被恶霸一家人撵出来了。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认得任何人了，就这样在外面当叫花子。”

    当又有人像黄德英扔石头的时候，红衣小女孩像之前每一次一样试图保护她。

    黄德英继续怡然地洗澡，她丝毫不管臭水沟里的水正散发出阵阵恶臭，也不在意周围那些拿她取笑的人们。

    我猛然意识到，黄德英就是那个在红衣小女孩生病的梦境里出现的叫花子老太婆！

    只是在小女孩的梦里，黄德英不是疯子。甚至还是一个具有异能的人！她可以看见红衣小女孩的灵魂里住着两个人！

    两个人，其中一个不就是我吗？也许这个老太婆可以帮我。

    强烈的求生欲一下子带动我更多意识的苏醒，我仿佛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一瞬间我的意识终于压倒了小女孩子的自我意识。借助红衣小女孩的躯体，我尝试去与黄德英交流。

    围观的人群里传来惊讶的警告声。

    我让红衣小女孩站在臭水沟边缘，距离黄德英最近的地方。黄德英洗澡的溅起的臭水令人作呕。

    我借红衣小女孩之口对黄德英说：“请您帮助我释放我的灵魂吧，我不属于这里。”

    黄德英转过头来看着小女孩，她空洞无神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但又很快转过头去。

    “您有一个儿子，现在应该长大chéng rén了。如果您能帮助我，我愿意想办法帮您找到他。”我接着说。

    黄德英又转过身来，停止了洗澡。眼睛里有一种复杂的悲伤。

    “啊！”黄德英发出一声哀鸣。

    她默默走出臭水沟，穿上衣物。对红衣小女孩说：“跟我走。”

    红衣小女孩跟在黄德英的背后，走了很长的时间。

    最后停下来的地方居然是我来时的那个防空洞。只是现在防空洞不知道被谁用砖块砌死封住了。

    “他们反应居然还很快！”黄德英愤愤的说。

    “他们是谁？”我借红衣小女孩之口问道。

    黄德英没有回答。

    她看着那被封死的洞口说：“我现在没法帮你了。你要想出来只能靠你自己。就像你现在能完全控制小女孩这么长时间一样，如果你足够努力，就能自己出来。”

    黄德英说完这些话，眼神重新变回空洞。

    自己出来？！我愿意付出所有的努力。

    可是出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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