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故意的。”谢远藤敛笑,“是不是留疤了?”
郗贺把袖子拉高了些,手腕上的皮肤完好无损,没有一点伤疤,“冬天穿得够厚,再说我当时吓一跳,胳膊一抬就掉地上了,根本没炸着。”
谢远藤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看,轻呼出一口气,“害我白内疚了这么多年。”
她的手冰凉但柔软,有那么一瞬间,郗贺很想握住,但是最终,他只是说:“我以为你忘了。”然后任由她抽手,不显山不露水的语气似乎表示,刚刚短暂的肢体接触,只是无意而为。
如此良宵如此夜,不发生点什么,似乎辜负了寒冬的浪漫。然而最终,郗贺与谢远藤只是回忆远去的童年时代。
有一次郗颜生病没有上学,郗贺在半路上碰着她,请她搭他的顺风单车,进学校时她笑着和他说:“谢谢郗贺哥哥。”
傍晚时分,两个女孩子在老房子的院里跳皮筋,当郗颜一蹦一跳地和郗贺回家吃饭,而她则面对父母的冷淡,谢远藤只能默默地蹲在角落里掉眼泪。
周末,她们相约着去偷邻居家的李子,结果郗颜爬树爬到一半就被郗贺发现了,“摔坏了就变丑了,长大了嫁不出去。”即便是责备,也带着暖意。
郗颜本就是个鬼灵精,又仗着哥哥的疼爱,带着点小脾气地反驳,“反正又不要你娶我,你娶漂亮的女孩儿就得了呗,管我干嘛?”
郗贺掐了掐她的小脸,“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你。”
郗颜黑黑的眼珠一转,笑嘻嘻地拍开他的手,“我没洗脸的。”
郗贺憋不住笑,拉着她的小手轻责,“小脏猴儿,看我不告诉爸。”
“你才不会呢。哥,你背我吧,走不动啦。”郗颜拿嫩嫩的童音开始撒娇,小手不安份地摇着郗贺的手臂,“哥最疼小颜了,背我嘛背我嘛。”
郗贺蹲下了身,扶着郗颜爬上他的背。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年纪小小的谢远藤依然站在街角愣愣出神。
她从小就羡慕郗颜有那么好的哥哥。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也能有一个那么疼爱自己的哥哥。闯祸的时候有人护着,耍赖的时候有人宠着,下雨天,有人撑伞接她回家,下雪时,钻进他大衣里取暖。
然而,爱情百年难遇一拍即合,亲情则更是命中注定的缘份。
终归只能羡慕。
漆黑的夜空悄然翻露着心事,月光淡淡地洒下来,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将世界环抱。谢远藤当然不是没有感觉:面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曾经喜欢过她。
曾经而已。
韩诺现身古城,并不真的如他和韩天裕所言:开发旅游项目,而是意在文韬。
助理程澈事先已和文韬预约好了,所以很顺利就见了面。
“古韵香庭”里,韩诺与文韬迎面而坐。
“我很庆幸程澈是你的学妹,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韩诺直言不讳:“天裕的股份于你,不过就是多了一份资产。对我却至关重要,希望你愿意转让给我。”
“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呢。”
“你应该是愿意的。否则,我没机会坐在这里。”韩诺端起茶放在鼻端,清淡的香:“不妨说说你的顾虑。”似乎是胸有成竹的。
所谓顾虑,是指条件。
“在你看来,我手里的股份仅仅只是一份资产而已。”文韬意外难明地轻声一笑,又慢条斯理地给他续了杯茶:“却是我父亲给我母亲留下的,唯一。”
韩诺意识到,股份背后有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关于文母。
“我母亲终身未嫁。她活着时,满心满眼都是对我父亲的惦念和期待,她不在了,也只握着对我父亲而言,不值一晒的一点散股。”
文母的一生,或许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