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了母亲的期望。是啊,叶兄有他的江山,他的祖母,自己有林家的重担,不离开又能怎样?搭上前程,搭上性命也并没什么要紧,只是害怕自己那点子心思成为他的污点,只是怕死了便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
不知多久,康熙醒来便见着林海坐在脚榻上,倚着床边睡着了,也未盖上被衾,康熙不禁眉头微蹙,已是深夜,虽有地龙,到底还是冷的,这人怎的这般不注重保养,正欲唤他,却发现如玉的脸上竟有两道泪痕,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子哀伤萧索之意,不知做了怎样的梦?康熙见状只觉心疼,轻轻推了推,林海便醒了,脚榻上又冷又窄,如何会睡的安稳呢,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身素色衣衫的人眼含关切的拉着他,一时不知是梦境还是现实,怔怔然呆住了,由着康熙拉过他坐在床上,相思、离愁搅得心中翻起一股委屈,不由眼眶泛酸,喃喃道:“叶大哥”,康熙闻言手上一顿,继而脸上浮出喜色,一把将林海拥入怀中,浅笑道:“如海,我知道你果然是一直都记挂着我的。”
黛玉自回了自己家,便觉轻松许多,虽这个年因太皇太后离世变得分外冷清,但对她而言,能一家团聚便觉得十分幸福,当然元宵节也是在家里过的,虽没能出去逛,但黛玉仍觉得知足。“姑娘,你都做了一下午了,喝口茶歇歇吧,刚出正月,姑娘就这般勤快。”却是佩兰捧了茶来,黛玉闻言方觉低头的时间长了,脖子有些酸疼,看着手里的活计,笑道:“再有几下子便好。”佩兰从小便跟着苏州的绣娘日日学习,如今管着黛玉房里的针线,说起来比晴雯的手艺也是不差的,见黛玉飞针走线,不几下便绣好一株兰草,针脚细密,图案鲜活,想想往常姑娘鲜少练习,不觉心中暗赞,伸手帮黛玉轻轻揉捏着脖颈。
黛玉笑道:“父亲三月就回扬州了,我这件春衫也不知赶不赶得及。父亲昨日进宫,也不知何时回来,竟不知还能守着父亲几日呢。”说着便有些伤感,佩兰见状忙道:“姑娘何必感怀,老爷还有一个月才走呢,姑娘现在就伤心,老爷见了岂不挂心?再者老爷进宫也是有要紧的事,不然也不能到晚上还把老爷宣进宫去,皇上这是看重老爷呢,姑娘该开心才是。”黛玉闻言笑道:“倒是我自误了,罢了,皓玉也快回来了,今日冷,叫厨房一会煮了姜汤来。”佩兰答应着不提。
却说佩兰口中被皇上看重的林老爷,此时确在乾清宫不错,但议政之类的便算了,毕竟皇帝陛下病体未愈呢。林海此时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自昨晚一时失言,这人便不复之前的君子之道,变得有些无…无赖起来,这会子病着,倒把自己当丫鬟使,一会要吃茶,一会要喝粥,一会出汗了要擦身子,一会冷了要加被子,若非林海坚持,这会子怕是暖床的活计也要做了,虽有些尴尬,但病人最大不是,何况人家还是皇帝,林海安慰自己,都是遵从圣谕而已,淡定淡定,但心里不由自主冒出的欢喜是个什么意思?不由暗恼自己没出息。
反观康熙,昨夜喝过药,渥了一身汗,加上有人陪着,今日便觉好多了,自觉昨日看清了林海的真心,此时见这人这般尴尬的模样倒觉可爱,想想这些年自己写了多少信全都如泥牛入海般没个回音,便觉不忿,借着生病的由头将林海指挥的团团转,看着他手法生疏却小心翼翼的模样,甚是开怀。此时看他静悄悄用膳、漱口,举手投足之间甚是优雅,端的赏心悦目,忽然觉得这样便很好,能看着这人在自己身边实在是很好,想想自己今年已经四十八了,不知还有多少岁月,或许此次应该把他留下来才是,想到这人的性子,一向杀伐果决的皇帝有些试探地说道:“如海,你这几年将盐政治理的很好,此次便回京帮我可好?”
林海见皇帝这般情状,心中一叹,太皇太后的离开,也让他感觉到人生苦短,想起自己的儿女尚且年幼,也不知能护佑他们到几时,那个位子自己坐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