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地下跪着的几个儿子,只觉脑仁儿一阵阵发昏,“越发出息了!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不成?朕素日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正发火,却见李德全和个小太监使眼色,不禁大怒,“你又做什么偷鸡摸狗的!朕的眼皮子底下你们便这般明目张胆,暗地里不知还有多少勾当!”李德全闻言忙跪下请罪,“皇上恕罪,奴才不敢,是四爷、十三爷、十四爷来请安,奴才正想着回禀。”康熙听了火气更胜,呵斥道:“还不叫他们给朕滚进来,等着朕去请不成?”胤禛等人在殿外便听到康熙大发雷霆,这会也不等小太监回话,赶忙进去请安,一进去,发现胤襈三人正跪在地上听训,忙不迭地跪下请罪,康熙也不叫起,冷笑道:“都是朕的好儿子,连升斗小民都知道兄友弟恭,混帐东西,打架斗殴很有体面不成皇家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老四、老八,素日看你们还有几分兄长的样子,怎么今日由着他们几个混帐胡闹?难道往日你们的兄友弟恭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胤禛胤襈听了这话,皇阿玛竟有疑心他们挑唆之嫌,不觉心中一紧,忙道不敢,却也不好太过分辨,毕竟今日闹事的几位爷素日跟他两人最是亲近,此时唯有请罪不提。
胤祯却道:“皇阿玛,您别生气了,不关四哥八哥的事,是儿子错了,儿子不该莽撞行事,您别气坏了身子,今后若能见着林海林大人,我自向他赔罪便是。”康熙闻言霍然起身,沉声道:“林海?你又为何要向他赔罪?”胤祯闻言只抬眼看了看胤禟,却又呐呐不言,康熙不悦,喝道:“还不快说!”
胤祯便道:“今日原是在四哥园子里碰见了林妹妹,不过略和她说了几句话,也不知哪句话得罪了九哥,引得他出言讽刺妹妹没有教养,儿子想着从扬州回来的时候跟您保证过的,要照顾好林家姐弟,谁承想一路上都好好的,到了京城反而叫妹妹受了委屈。儿子可是守信之人,既要照应自然是照应到底的,再不济也得等林大人来京吧,林妹妹和林兄弟都小,被人欺负了也只有受着的份,儿子也是一时冲动方才动手的,您要罚就罚我和九哥吧,原不关几位哥哥的事。”胤襈等人听了这话暗道不好,怪道十四这厮有恃无恐,原来竟有这般缘故。
康熙之前只听人回禀老九和十四打起来了,十分震怒,并未弄清来龙去脉,只当是兄弟间言语不合罢了,谁承想竟掺着林家,闺誉大于天,小丫头这会子还不知如何伤心害怕呢?那人若是知道自家宝贝女儿受了这般委屈,恐怕更不待见自己了,这两月奏折上多出的只言片语只怕再也见不着了。想到此处,不禁十分恼怒,又见胤祯耷拉着脑袋,眼角青肿一片,倒显得有几分可怜,动手也是为了维护黛玉,却不好苛责,再看胤禟便不由生出几分不喜,这个儿子男生女相,往日里便不太得人意,也不曾如何关心过,谁知宜妃那样朗阔的人,竟将儿子养成如今这般孤拐性子,一想到那人可能失望疏离,便按捺不住心头火气,看也不看就将手中的折子狠摔出去,对着胤禟劈头训斥:“没出息的混账!好一名威风凛凛的九阿哥,欺负一个姑娘家也算你的本事,朕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身为兄长,以大欺小也不嫌磕碜,爱新觉罗一族的脸面体统何在?回去抄一百遍《史记》,抄不完不许出来!老十你个不长进的,成天就知道跟着老九瞎胡闹,你也给朕滚去抄书,下次再敢寻事,仔细你们的皮!老八,这督导一事就交给你了,若有滥竽充数、搪塞顶替之事,朕只管问你的罪,另外,传朕旨意,九阿哥胤禟言语荒唐,行为不端,罚俸一年,以示惩戒!下去罢!”
胤禟自是不服气,凭什么两人打架只罚他一人?可是十四先动的手,心真是偏到胳肢窝去了。虽然他素知皇阿玛不喜他,这会也觉伤心,更加愤懑,胤e向来最怕读书写字,这会得了话便要讨饶,唯有胤襈十分冷静,按住两个不知事的弟弟,示意二人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