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黛玉搬过来和皓玉同住,半夏等人服侍的也十分周到,皓哥儿倒是没意识到自己的丫头奶妈今日都不在。“可抓住了?”黛玉看着连翘问道,连翘道:“抓住了,这会子已压到前厅了。”黛玉冷冷的问道:“是谁?”连翘忙道:“是哥儿房里的二等丫头画眉。”黛玉起身道:“走罢。”连翘看着自家姑娘冷峭的脸,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口。林海没叫黛玉去听,黛玉便不好露面,只悄悄从后门进了花厅,立于右侧的大屏风后,正是逆光处,倒也无人察觉。
见老爷沉着脸,表情凝重,众人心中暗自打鼓,看来这次公子生病大有蹊跷,不知谁要倒霉。看着跪了一地的婆子丫鬟,林海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喝道:“我林家一向待人宽和,更不曾苛待于你,竟不知你这贱婢为何下此毒手?”
看着林海发怒,众人还是胆战心惊的,林海素日温文尔雅,可毕竟是官老爷,人家对着康熙都敢叫板,何况对着自家下人,今日之火又不同以往,林府就皓哥儿一个命根子呀。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看到林海问话,两个婆子拿掉了画眉口中的粗布,画眉哭喊着“冤枉”,林海冷声道:“人赃俱获,你还有何话可说?”画眉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喊着冤枉,林海听得不耐烦,便指着红缨和佩兰道:“你们给她说说明白,看她有什么可狡辩的。”
黛玉心中暗自寻思,这画眉自己是见过的,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很是老实,竟不想是个包藏祸心的,或是被人收买了,只不管是什么原因,敢对着皓玉下手,那她就不可原谅。
红缨上前道:“回老爷的话,姑娘吩咐奴婢给大爷煎药,奴婢不敢怠慢,正熬药的时候,佩兰姐姐来了,跟奴婢说了姑娘的意思,奴婢便假借有事跟着佩兰姐姐出去了,并未走远,只在小厨房外面看着呢,不多时这个画眉贼头贼脑的溜进厨房,还给少爷的药里下了东西。奴婢和佩兰姐姐采青都看的清清楚楚。”佩兰上前道:“红缨说的是实话,奴婢和采青也都看见了。”
采青气愤的道:“这小蹄子还不承认,她包药的纸包还在怀里揣着呢,”说着一把从画眉怀里拉出一团纸包来,苏大夫仔细辨别,正是皓玉中的毒,她本不欲沾染此等阴私,然常来林府,对着林家姐弟都十分喜欢,何况林海又令人来请,也不好推拒,此时事一了便向林海告辞了。看着苏大夫离开,林海方怒极反笑:“你说说,是何人指使你的?若如实说了,我到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画眉这会子反倒镇定了,既不发抖了也不哭了,恨恨道:“没什么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们不知道吧,每天我都会在皓哥儿的吃食里放这些东西,我就是要看着你们林家绝后!”
林海这会已然冷静下了,这丫头背后定是有人指使,否则,她哪里来的这些□□呢,大夫说这些可都是极贵重的药材配成的,一个丫头哪有能力买得起呢?“你不说也没什么,我看你长的颇有几分姿色,想必在边关军中会很受欢迎。”
林海说完也不看画眉,自顾喝着茶,议事厅里的人都不禁颤抖了一下,老爷素来温文尔雅,这次必是气狠了,边关军中全是些常年见不到女人的大老粗,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送去,那还有活路吗?但凡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不是无动于衷的。黛玉一个大家闺秀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只觉这等心肠歹毒的丫头着实可恨,上辈子失去过,黛玉更明白此生不易,皓玉是林府未来的希望,若害了他,恐怕父亲也承受不住,想到此处已不觉气红了眼。而画眉呢,她已经十四了,也曾混迹于市井,显然是听懂了林海的意思,这下子方觉害怕,不可置信的道:“不,不,你们怎么能?不,不。”
看着画眉语无伦次,林海不为所动,要知道他年近半百,可就皓玉一个儿子,若有个长短,岂不是生生剜他的心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