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饭菜都上了,他们这一桌自然是有说有笑,对面铁沙帮和飞云寨的几人却只是默默的吃饭头也不抬一下,吃得极快一幅有急事要办的样子。
这山中的村民也到了饭点,不时的三三两两的来几个人在这村头酒肆里面打点酒肉酱油之类的,偶尔看到有外人在这村头小店吃饭都不由得多张望了几眼,其中一个老农夫也急匆匆的过来打醋,老远的便对店里的老板叫道:“小老二,还有鲜醋没有,今天家里蒸鱼要用”忽然见到司马铭几人先是一征,然后盯着看了他们老一会儿松了口气道:“我地乖乖,还以为是郑大人家的子弟又来要捐了,倒吓了我一跳。”
“我说老刘头儿,你这眼神越发不好了啊,看到衣饰好点的都以为是官老爷的子女是吧?”那忙里忙外的伙夫将那老农夫手中的空瓦罐拿到柜台前的醋缸中打了两吊醋,又拿了一网干秋葵转身递给了老刘头。
老刘头有些不好意思:“小老二你又送我这些东西。”那伙夫道:“新蒸的鱼加点干秋葵才够味。”说着将那一网干秋葵硬塞到了老刘头手中,老刘头推不掉再三感谢的出了小店。
“老板,这老人家为何看到我们几人有些害怕?”司马盈向那打瞌睡的老板问道。
可那老板似乎还没睡醒,脑袋还是一耷一耷的,司马盈唉了一声,又向那伙工问道:“刚才那老人家是怎么回事?好像当地官府收了很多捐是吗?”
那伙工揩了揩手,拿了竹吊筒打了一吊醋倒在一个小碗里,拿到司马盈那桌上,道:“客官尝尝我们这自酿的新醋。”
司马盈等人见这小陶碗里醋呈黑色,酸香冲鼻显然是佳品,这伙工没直接回司马盈的话却端了一碗醋来让他们尝,几人都不知是何意。单策当下掰了块馒头在那碗醋里醮了一下再放到嘴里嚼了一口,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伸了伸大拇指道:“不错,果然是好醋,盈儿你们家不是爱吃鱼吗?可以把这醋带给你爷爷尝尝。”
司马皇室自南渡以来嗜爱吃鱼天下皆知,单策的意思自然是叫司马盈可以将这醋带回去给当今皇上司马坚尝一尝。
司马盈抿嘴一笑,道:“那拿回去估计都坏了”那伙工插口道:“小姐,我们这醋保存时间长着呢,且时间一长越陈越香,只是没得这么鲜,但却另有一股风味,那时候豆子的香就全陈好了。”
司马盈道:“你倒挺会做生意,当什么伙工啊,应该去柜台上打瞌睡。”那伙工道:“这个可真不敢,客官啊,别看我们老板现在正犯着困,可是这酒醋酱油都是他酿的,这段日子整巴天的这样能不累么?好在咱们这荒山小店也没什么外人来吃饭,应付村民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老板技术不错啊!”司马盈看了看柜台道,“对了,别叉开我的话,刚才那老爷子是怎么回事,为何看我们几个会以为是收捐的?我年龄虽小,可缴纳皇粮国税的东西我还是明白的,这才不过三月远没到收赋税的时候。”
那伙工叹了口气道:“客官你们是有所不知啊,寻常的税赋自然是秋收之后才收,但我们普洱县却是季季都有朝廷的捐啊。”
司马铭斥道:“胡说,朝廷何时春上征过百姓赋税?”
“客官,你说的那是建康城的朝廷。”那伙工黯然道,“可在我们这儿却又不同。”
司马铭奇道:“怎么不同?难道你们这归建康朝廷管?”
那伙工吓了一大跳,忙道:“可不敢胡说哩。”又走近了两步,道:“这儿虽也归我大晋皇上管,但天高皇帝远,你说当今圣上能知道这里有什么事么?”
司马铭几人一想这话倒也不假,裴子羽自出建康城之后立图写一本《山川万物志》,是以到处寻山访水考察民情,司马铭身处皇族养尊处优一直远离百姓,司马盈虽在点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