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崇忠道:“小辈一个疑问而已,何必亲自动手印证呢,这桌子也是公物啊!就不能到外面找块石头试试么?”
郑雄道:“我这手印证的功夫也是公务啊,是为了找凶手,找块石头,耗的是我的功力,我身为朝廷官员,我的功力不就是公物?公物用于公务试验公物,哪有什么损失?”
黎崇忠哈哈笑道:“老郑啊,你这嘴啊,最近是跟礼部的张显正走得近么所致么?”张显正是个老腐儒,身为礼部尚书,论道说法起来那是文章一大堆,好与人顶缸说道,黎崇忠向来不喜欢这种腐儒,认为整天空谈大道于正事无益;郑雄却敬重这些说话文诌诌的读书人,认为他们虽然有些人酸腐,但是也有些人一身的风骨很令人敬佩。是以黎崇忠拿这事揶揄郑雄,郑雄与他多年交好,也不介意。
黎崇忠道:“那另外几人呢,是什么致死的?”王仵作道:“其他人都是被高手所杀,这个已经可以断定了,但是究竟是哪种手法我跟老陈两人都不会武功,也非武林中人,所以看不出来,这个倒是可以请郑大人去察看,待会儿让老陈详细的把这些人何处受伤,何处致命跟黎大人说明白。但是还有三个色目胡人嗯”
黎崇忠见他脸有难色,便道:“怎么?另外三个色目胡人怎么了?”
王仵作道:“这三个胡人我跟老陈检查了半天,周身并无发现任何一处伤口,本以为会跟另外四个胡人一样是头顶中剑,但是剃头后一看,也并没发现任何创口,正想解剖来看,大人们就已经到了,是以刚才并未得来得急解剖详细检查。”
就在这时,陈仵作突然大叫一声:“老王,快来看啊,你看这几具尸体。”黎崇忠几人望过去,只见陈仵作指着三具未解剖的胡人尸体大喊,似是发现了一件极其奇怪之事。
几人赶紧过去查看,只见陈仵作指着那尸体肚子心口还有手臂道:“老王,你看这些地方怎么好像就变化了,跟我们刚开始看的时候不一样啊!”
王仵作也细一看,再用手一摸,只觉得这尸体手臂胸口竟然变得软绵绵,似乎里面的骨头已经化了,而且腹中有一团水在流动,隔着肚皮轻轻一按,便发出怪响,如同按着装水的皮囊一样。黎崇忠几人都是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得奇怪。
这时王仵作掏出一块布囊,慢慢展开,里面放满着各种dā一 ju,如同街上屠夫摊上一般,不过却比那要小得多了。郑雄觉得奇怪以为是暗器之内的,黎崇忠等人却知这是仵作的解剖dā一 ju。只见王仵作从中抽出一个三寸来长不到半寸宽的一个小刀,这刀在油灯之下照射着,刀口银亮甚为锋利,王仵作拿着小刀慢慢往那具尸体的手臂上划去,只轻轻一刀,便划了一条长长口子,便就这么一下,只听磁的一声,犹如布匹被轻轻撕开的声音一样,接着便有大股的脓血一般的液体从那小口中流了出来,气味恶臭之极,黎郑等人赶紧避之远离,用手捂着鼻子,王陈两位仵作也起身远远退开。
张标李怡都叫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大股恶臭味啊,这尸体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王仵作虽然从事仵作多年,也觉得恶臭难当,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刚才跟老陈检查还是好好的,怎么怎么会变得如此?”
陈仵作道:“我也觉得奇怪,我在这儿一直坐着,看到这尸体的手臂好像动了一下,觉得奇怪,过来一看,只觉得这尸体好像变得软绵绵的,哪想会是如此,这三个胡人真是太奇怪了。”
郑雄捂着鼻子问道:“另外两具尸首也是如此么?”陈仵作点了点头,这股恶臭实在让人不好张嘴说话。
黎崇忠见那尸体的手臂一直在流着脓血,不一会就只剩下一具空皮囊了,尸身也在起着变化,这人具体好像除了皮囊之外,里面倒是给融化了一般。他办案多年,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