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信息封锁手段对于这名精明的情报官员来说还是第一次,一时间也乱了方寸。
李纪渊皱皱眉,猎鹰?还数量繁多?
东洲的极南之地确有鹰隼,是草原上空的霸主,所居之地鸟雀不生,只得以羊兔为食。但没听说过仓阳国有草原,打仗又不是打猎,竟然带来猎鹰,那自是专门针对信鸽了。
连信鸽都不让出城,那是否意味着敌人要困死镇庭关?
李纪渊挥手让叶明退下,闭目沉思良久。
游昌宏按照他的吩咐,正连夜调集人马布防,重新分配六大城门兵力与将领。依照尚玄心的风格,留给新败的王朝大军喘息调整的时间不多了。
九月十八,清晨,晴。
又是一夜未眠,李纪渊揉着酸胀的双目,脸色憔悴不堪。新泡的茶水喝在嘴里全无滋味,满腹心事的吃着早点也是味同嚼蜡,只是下意识的以茶水去润那些干甜的面果。府外传来一阵奔跑脚步声,一名侍卫来报:“仓阳军开始攻城了!”
一口碎面呛住了喉咙,李纪渊猛地咳嗽起来。
当李纪渊站在南门城楼上时,城外的平原上已是遍布阵列森严的仓阳大军,无数大旗在朝阳下飘荡不止。大军之后三里外的平原上,则是连绵不绝的营寨帐篷,远远看去,尚有袅袅炊烟飘在半空中。
一夜之间,仓阳军竟将防线前移了几十里,跨过了十里外的五营废墟,驻扎在距离镇庭关的五里外。
数百丈外,仓阳军的两座箭楼正缓缓而来,箭楼的高度比镇庭关的垛口更高,箭楼下方装有巨大的铁轮,上百名粗壮的士兵加上二十多匹战马拖拽着向南城门移动。李纪渊向东南门和西南门看去,同样的情况也在那两座城门前出现。
游昌宏站在李纪渊身边,脸色灰败,全境兵马名义上由他的兵部管辖,但昨日一战令其颜面全失,反衬出对方主将的用兵如神,而百万仓阳军一夜之间的行军调度,更是诠释了何为兵贵神速。
李纪渊道:“每座城门再调四台守城弩,射垮这些箭楼。”一名统领领命而去,但要在此时临时安装新的守城弩,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城楼两侧早已安着四架巨大的守城弩,此时正在上弩,两名弩手正奋力扳动机括,弩架发出“咯咯”的刺耳声音。
足有五寸粗c三丈长的铁质弩箭对着仓阳军的箭楼,只待二百丈内就可以射出。守城弩的射程最远可达二里,但是威力最大的距离是在五十丈到二百丈之间,太近威力尚未完全发挥,太远则成强弩之末,几乎没有杀伤力。
尹动是昨日沙场上的英雄,所以经李纪渊指定授予他南门大统领一职,一方面作为他的奖赏,另一方面用作鼓舞士气,明确告之所有将士只要奋勇杀敌就能取得功名富贵。
原本城门守军将领的官职并不高,至多只是一名万夫长,但在这非常时期,城中各军的编制在昨夜一夜之间全部整编,近五十万人分作六队,各隶属于一名大统领,每一名大统领以角楼为界把守一处城门。
镇庭关呈六角形,城墙环绕一圈的长度是七十里,六名大统领每一人负责的防线长度都超过了十里。
原镇守镇庭关的狼牙军大将军李宗泽也只是其中一名大统领,在北门镇守,而仓阳军的主力和中军大营均在南门外五里处,所以南门这里是整座城池防守的重点,也可以看出李纪渊对尹动的重视与赏识。
此时尹动站在闸楼上,其两侧延绵五六里的城墙上,堆满了巨石c擂木c火油,银色盔甲的士卒紧张的注视着徐徐移来的箭楼。
一旦超过城墙高度的箭楼靠近,这里将成为没有任何防护遮拦的狭窄通道,尹动目测了一下距离,待箭楼进入二百丈时,立刻高呼一声:“南下十六,射!”这种定位方式是虎贲军特有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