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的和尚从后方的佛堂走进来,平淡的五官仿佛丢在人群里也找不到,但是他那满身的禅意以及双眼里永远含着的慈悲与怜悯让人忍不住信服。有些人就仿佛是为佛祖而生。
“时隔多年,傅施主可还好?”怀悯也就是这个老和尚轻声询问,傅明瑕不答,反而轻声问:“怀悯方丈,为何你那么坚定有佛祖,你真的相信有神吗?”
怀悯微微一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和我拜佛念经有冲突吗?”他看向傅明瑕的眼睛是透彻而了然的,天生是让人信服的。
“可是”傅明瑕想起躺在血泊里闭眼的苏瑶,喃喃自语,像是在问自己,又仿佛是在问怀悯:“如果你不信,那么你是如何做到这样一日复一日的念经拜佛?难道不会有一天心生动摇和怀疑吗?”
“我信我自己。”怀悯的声音悲悯而淡定,他那一双清澈了然的双眸直视傅明瑕:“有佛如何,无佛如何,只要我心中有佛,那么佛便存在,只要我在,那佛便在,我即是佛,佛即使我。”
怀悯的话仿佛当头棒喝,傅明瑕怔怔的倒退了一步,反复琢磨着这一句话:“我即是佛,佛即使我”下一秒她的眼泪便毫无征兆的落下来,从很小被人排斥惧怕开始,傅明瑕就很少流眼泪了,以至于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哭泣时,她却觉得自己为什么要明白的那么迟,是啊,怀悯相信只要心中有佛,他便是佛,他相信的是自己。而自己,这份特殊的能力,即使自己再排斥,再抗拒,那也是自己拥有的,那份能力便是自己独一无二的象征。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那份能力,便是失去了自我。
下一秒怀悯的话就仿佛是印证了傅明瑕的猜想:“傅施主,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也知道你心中的困惑。”他看了旁边顾煜一眼,从一开始顾煜就没有说话,但是一直在以保护者的态度在旁边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怀悯心中仿佛松了一口气。天然大运气者,看来这次的大难还是可以安然度过的。他继续转向傅明瑕:“你排斥着你自己的能力,却在不知不觉的依赖着这份能力。你不肯认真的使用这份能力不过是因为你觉得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但是却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份能力影响着在使用信任着这些。但是因为你的抗拒,所以你察觉不到,也是这件事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的重要原因。”
怀悯的话颇为一针见血。傅明瑕回想起自己长大的历程,嘴里心里都在抗拒着这份能力,却在不知不觉中依靠着这种能力帮助自己在乎的人驱灾弊害,即使在别人看来她不过是自私,她却依然固执的这样执行着。
“哎呀!不要那么严肃嘛!小丫头还小呢!”一声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傅明瑕抬眼看过去,瞬间有些惊讶:“疯老头?!”难怪傅明瑕这么惊讶,自己小时候见到疯老头的时候,疯老头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但因为穿着邋遢,自己戏称自己是疯老头,所以傅眀瑕也是这样子叫了,但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傅明瑕以为自己会见到的是一个真正的老头子,却没想到看到的依旧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她不由自主的抛开自己的杂思杂想,去看向怀悯,疯老头仿佛知道傅明瑕惊讶什么,立马笑嘻嘻的:“我这个师弟啊每天要操心事太多,所以还是修行不到关,虽然他已经六十多岁了。”
这下子不止傅明瑕惊讶了,连顾煜都掩不住的吃惊,一开始他看见疯老头的模样,还以为所谓的疯老头不过三十出头,但是他叫师弟的人即使看起来四十多岁,实际年龄却已经六十多了,那么这个当师兄的恐怕只会更大吧,这到底是一群怎么样的人啊。
怀悯在看见疯老头的时候,眉目间突然多了一丝无奈,瞬间仿佛有了人间烟火气,他无奈的喊:“师兄”话里话外傅明瑕居然听出了一丝不服气。疯老头显示慢里斯条的说:“有些事急不得,她得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