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杨对他怕多于恨,扭捏着挣扎开,“局长让我写一篇基层警员fu u社会各界的报道,这里是其中一站。”“局长”两个字,他故意咬得很重。
“所以,您是下基层来体验生活了?”齐业民满怀崇敬,他也天天和文字打交道,对这事相当感兴趣。
“行啊,混得不错,都能跟局长直接对话了。”杜龙彪明褒暗损。
童杨“嗤”了一声,“大惊小怪了,市局领导来检查,看的都是我写的汇报。何况区区一个县局。”
“呦,那咱们童大秘岂不是马上就要高升了?”杜龙彪一把搂住童杨的肩膀,“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提携咱这帮兄弟!”
童杨吃痛,龇牙咧嘴。我打掉杜龙彪的手,“童杨,你姐又是怎么回事?是来慰问啊,还是照顾你起居?”
“什么啊,她也是专家组成员好么。”童杨说,“我姐智商高得离谱,现在正读研呢。”
如果童杨没夸大事实,那她确实离谱,和我们年纪相仿,刚20出头就这学历。我肃然起敬。
“你姐,这人”我犹豫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怎么样?”
“干嘛?你想追她?”童杨很警惕。
“嗨,李儿刚见面就把人摔了个大马岔,还追个屁啊——”杜龙彪幸灾乐祸地笑,“他是怕你姐打击报复!”
没错,我就担心她公报私仇。
可接下来的几天,专家组一直在忙活着安装调试设备,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不过我很奇怪,考古我不懂,但用得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设备么?
那几天,每天都有文物出水,无非是一些罐罐,大多碎得很严重,上面的纹路模糊不清,专家们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耗在清洗工作上,这期间,我又发现了一个奇怪之处——童教授好像对那些文物并不上心,往往看过一眼,就交给别人处理了。
杜龙彪慨叹,领导就是领导,粗活累活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我们小组的五个人每天的工作无非是早饭c午饭c晚饭,打捞不用我们插手,抬搬自有大兵出力,警戒任务也相当轻松,外围已经戒严,基本上不会有游客和渔民靠近。
时间就这样在平淡中一天天过去,我们甚至比休假还要闲,但比我们更夸张的是童教授,他竟在湖边支起了鱼竿。
第五天早上,我决定去套套话,走到湖边的时候,童教授正在往鱼钩上挂鱼饵。
我蹲在地上,揪下一块饵料,装模作样的闻闻,“教授,想钓好鱼,玉米面儿可不行。”
童教授笑着看向我,“哦?什么是好鱼?”
“‘三花一岛’啊,鳌花c季花c鳊花,还有岛子——”我也是听老罗讲的,现学现卖,“松湖里的特产,美味上品!”
童教授听得很认真。
“得用活饵来钓,最起码小虾红虫啥的。”我尽量装得很老道,也不知说的准不准。
“嗨,我一个老本地,都没你这南方的小伙子懂得多。”教授叹息,“惭愧呀。”
“您c您怎么知道我是南方的?”我一愣,在东北生活了四年多,自觉无论口音还是言行,早已融入了这方天地,不看简历,我整个一东北汉子。
“南北人种还是有差异的,骨骼和头指数等等都有不同,说白了,就是地域特征”
我听得云山雾绕,他到底是学考古的还是学考人的?
“还有,东北人很少说‘玉米面儿’。”教授笑笑。
对呀,那叫苞米面儿。
我本是来套话的,没想到两句就让他把我绕进去了,马上转移话题,“教授,您说这钓鱼和考古是不是大同小异,都得先探探哪里有‘鱼’,多大的‘鱼’,再确定是‘支竿’还是‘下网’。”
教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