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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半山腰到湖边,落差有几百米,巨大的冲力在加速度的影响下,俨然把这颗石头变成了一发“炮弹”,虽然不会炸响,但足以让任何血肉之躯遭到重创,恶狼的半边脑袋都被砸开了花,在空中横飞了十多米,“呜嗷”一声,落尽水中,再没了动静……
我没敢松气,玩命儿地往远处跑,刚和林尧会和,大股的泥石流就下来了,其间大石小石翻滚无数,互相击打,耀出火花点点,狂啸而过,好似天降流火。
我们又跑出三十多米才停下来,我这时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好像要散了架子,一半儿是真累了,一半儿吓的。
回头再一看那边,这回真成了对岸,两伙人相隔近百米,风雨声大,连说话都听不清,只能扯着嗓子喊。
杜龙彪:“咋样啊,你们?”
我已没有力气再搭理他,坐在地上猛喘。
吕尧:“伤势不轻,可能得打狂犬疫苗!”
我皱着眉头说,“你们就喊吧——”指指湖里,“再把它的大爷二舅三表姑喊出来,咱们都得成晚餐。”
吕尧打了个激灵,警惕地看看四周,不敢再嚷嚷,用上警校学过的警用手势打了几个暗语。
对面的杜龙彪抓抓脑袋,“‘大爷?’嘿,这小子,咋还骂人呢?”
天色渐黑,吕尧费了好半天工夫才和对面沟通清楚——趁天彻底黑下去之前,我们必须集合到一处,人多互相有照应,就算再碰到什么突发情况,也能用所学所知打个“战术配合”什么的。
我们商量了两套方案,一个是绕过山头,在山背侧汇合,但也不确定山体是不是牢固,如果再起一场泥石流,我们说不定在黄泉路上又得面对那只恶狼。
其二是从湖里游过去,可对岸会水的不多,要动,只能我们这边动。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很矛盾,对这湖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是那“拽”我脚踝的“水巴掌”,还是对未知事物的敬畏,要我再下水,胆气首先就泄了一半,可现在也不能再等了,如果这边真的冒出狼群……
选择第二套方案还有个原因,泥石流过后,雨突然小了,又过十分钟,竟然拨云见月,夜朗晴空,山洪和泥石流渐渐停歇,我们中间被冲出个深深的沟道,陷满淤泥木石,虽然已不再流动,但人肯定走不过去。
再看湖里,一片浑浊,泥石早已流进湖底,没在湖上形成一点堆积。我横下心,决定先下去探探,但吕尧说什么都不肯,“李儿,我先来吧,咱水性虽然没你那么厉害,但游个百八十米肯定也不会沉底儿……再说了,你得多保留点儿体力,姚大姐不是还得指着你嘛。”
大姐脸色有些发红,“你、你们别管我……”可说完,又眼泪巴叉地去看对岸的孩子,那边有些昏暗,只剩下了朦胧的人形。
吕尧蹚进湖里,只一绊就不见了踪迹,我刚要去救,又见他从水下钻了上来,满脸的泥汤子,还不忘了笑,“李儿,咱这泳姿还行吧!”
我松了口气,还行,如果“狗刨”也算泳姿的话。
我拉着姚大姐也下了水,她是一点儿水性也不懂,按她话说,平时泡个浴缸都怕淹着,可这会儿意志比谁都坚决——就为了这伟大的母爱,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她安全地带过去!
经常野浴的人都听过一句话,叫“三个渔腿子,救不了一个淹水的。”意思是说,就算你的水性再好,想救一个完全不会游泳的人,也是难上加难——淹水的人绝望失控,本来就意识混乱,在水里无论抓到什么都好比救命稻草,是绝不会轻易松开的,挣扎乱动的时候,往往就束缚住了施救者的手脚,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双双沉底……
我深知此事,给姚大姐简单的讲了,随后让她转过身子,双臂向后弯曲,我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