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他平时几乎不管什么闲事,不跟人说一句话的,今天倒是似乎破例了。”
周简,土宝想起来了,就是跟牟祖寿下棋的那个潦倒老倌。他想,他的俗家弟子都那么厉害,他肯定神通广大,要是他能收我当徒弟,我以后不也能像尚烨那么厉害吗。唉,他又暗暗的叹道,只是怕人家嫌我麻烦不收我。
对比分析之下,他还是觉得敖柔对自己的情义最可贵,最难得。土宝心想,她既不嫌弃我身份卑微一无所有,也不在乎我带着一大堆麻烦有那么强大的仇家。她什么都不在乎,就是对我好。我用尽这一生,都怕很难报答她的大恩大德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忍不住温柔而感激地看了敖柔一眼。
可惜敖柔没有留意到他特殊的举动,她关心的是其他问题。她问道:“能不能跟他说说,让他以后跟着咱们。”
易镇山为难地道:“这应该不可能。”他介绍道:“他就是因为做了公家的座上宾,被他的师父和同门鄙视得无地自容,都说他没有点志气为五斗米折腰。高人去伺候俗人,真是丢尽了高人们的脸,乱了套了。”
他自我解嘲地调侃道:“那些人孤傲得很,只适合当当山林野士,听听鸟叫,看看猴跳,洗洗冷水澡。我们还是向往繁华,追求有所作为。”
敖柔叹道:“可惜了。”
土宝疑惑不解地道:“他这个也是幻真术吗?”
易镇山答道:“他这个是挪移术,又名搬运功,可以搬着房子走呢。”
土宝问道:“他的挪移术跟咱们的幻真术,哪样厉害?”
敖柔失笑道:“这个不是同一种类,没有可比性。”
这时,夜已经很深了,三人回头一看,其他的人早就回房间休息了。易镇山又陪敖柔和土宝二人闲聊了几句,也进房间休息了。
敖柔和土宝二人,却都异常兴奋,瞌睡全无。敖柔是土宝失而复得,极度开心,无心睡眠。土宝却是因为今天的遭遇太有意思,幻真术和挪移术也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二人在小花园里找了条长木凳坐下来,一边看星星,一边闲聊。
土宝昂头瞩目无限的夜空,见群星闪耀,感叹道:“这个世界上的高人们,有各种各样的神通本事,按理说应该都是伟大的。”
他无限敬仰地道:“我觉得真正最伟大的还是造物主,创造天地万物,从古到今维持多少年了,天地都还在正常运转呢。星球与星球之间有条不紊地运转,不差分毫。星球上还有繁荣的世界,芸芸众生,每个星球上的世界还都不一样。这才是最了不起的杰作。”
敖柔叹道:“所以说,人是很渺小的。星球都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何况是人。所谓的高人也只不过相对于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俗人来说,才是高人。实际上高人也低得不得了,卑微如尘埃,渺小如尘埃,短暂如流星。”
土宝茫然道:“真想不明白世界上的那些俗人,是如何做到狂妄自大,无法无天的。”
敖柔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盯着尚烨的夜明珠看了半晌,赞道:“他的这个珠子比大灯还好用。”她提议道:“要不咱们去跟他借来玩玩。”她悄声笑道:“借了来反正就赖着不还了,你觉得如何?”
土宝尴尬地道:“这,这个我可做不到。”
敖柔站起身来,拉着土宝的手,跑到了尚烨的木屋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却已经开了。
尚烨在一个草垫上打坐,微笑道:“二位现在都还没睡,是在谋划什么呢?”
敖柔显得有些尴尬,强笑道:“也没谋划什么,只是谈天说地,赞天地之玄奥,叹人生之短暂和渺小。”
土宝却诚恳地道:“我想来看望下两个姐姐,她们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