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宝先把夏雨秋带回自己的家,向娘要了套衣服来给她换上。
土宝的母亲王大娘找了针线给夏雨秋,她自己娴熟地把撕破的衣服缝补好,擦拭了上面的泥土和灰尘,坐在煤炉旁边烘干。
在整个过程中,王大娘都唉声叹气,不断抹泪。她说的最多的是,“我的儿,真是命苦。碰上这样一群坏小子,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夏雨秋反而故作轻松地安慰道:“大娘,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不怕他们。”
王大娘嘱咐道:“我儿,你以后凡事要小心些,不要独自去偏远的地方。”
送走夏雨秋后,王大娘顿时变了个人似的。她把土宝叫到前面跪下,找了根细竹棍,狠狠抽打起来。
土宝茫然不解,哭道:“娘,我没有做错什么呀。”
王大娘咬着牙,含着眼泪,边抽打边严厉地训斥道:“你好好的想想,你做错什么了。”
土宝满头雾水,辩解道:“娘,我跟雨秋什么都没有啊,我只是把她当èi èi一样的照顾。”
见土宝没有悟到点子上,而且一动不动的给自己打,她实在打不下去了。她丢下竹棍,把土宝搂在怀里,想起半生的遭遇,伤心地哭了起来。
土宝哄道:“娘,你别哭。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打我吧,你打我吧。”他边说边试图拉娘的手抽打自己的耳光。
王大娘抓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惨然道:“儿啊,你惹麻烦了,你惹了dà á烦了。你想想赵家是什么人?他们家能饶得了咱们,咱们在这清水村,以后还怎么过呀。其他的不说,他们只要去学堂里打声招呼,你学都上不成了。这事儿,你真是不该管。”
土宝激动地道:“娘啊,他们平白无故欺负人,当时情况又万分危急,我怎么可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欺负凌辱雨秋。”
王大娘让土宝在长条板凳上坐下,怆然道:“不管这个世界变得怎样,也不管有多少坏人行凶作恶,也轮不到你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去打抱不平主持公道。”
土宝无奈地道:“可是当时又没有其他大人在场,我不管,谁管?”
王大娘在土宝的身边坐下,犹豫良久,欲言又止,扼腕叹道:“儿啊,咱们孤儿寡母的,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你怎么还能强出头呀?你想做好人,又没有相应的能力;你想当英雄,你又没有英雄的高强武功。”
她满脸愁容,继续抱怨道:“你说你出什么头嘛?你能保护她初一,还能保护她十五吗?我知道你自小跟她的关系好,她也把你当亲哥哥一样。其实我也喜欢这个女孩儿。可是,咱们自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你还想强出头当英雄做好汉。”
土宝感到万分难过,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大娘絮絮叨叨地道:“你说,赵家财大势大的,你惹得起吗?他们即便现在就冲去老夏家,把她抢走,你有办法吗?赵家钱多粮多,即便她受了欺负,也会给她补偿。说句不该的话,给点补偿,也比他们老夏家一家三口在地里刨食强的多。”
土宝垂着头,嘟着嘴,不理母亲。
王大娘黯然道:“无权无势的人,能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还讲究那么多干什么。生命财产安全都没有保障,贞操算什么。”
她见土宝情绪很大,又解释道:“儿啊,娘只是希望你少惹麻烦,一生平平安安的活着就足够了。娘真的不愿意你当什么英雄好汉,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王大娘一边数落土宝的不是,一在思索赵家shàng én来找麻烦应该怎样应付。儿子得罪了赵家,以后在清水村还怎么过。她想带土宝shàng én去找赵老爷“负荆请罪”,又觉得不能受这个委屈。
她左右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