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声细微声响,可正情~欲高涨的肥壮男人仍是察觉到了。在边军摸爬滚打了十年,这位正四品壮武将军自不是寻常之辈,加之他本身无恶不作,也不知有多少人想取其头颅,常年被刺杀中更是养就了一身迅捷反应。
在屋门半开之际,脱了个干干净净的肥壮男人几乎同时就转过了头,等看清来人是个生面孔之后,这位以暴戾著称的男人想也不想,顺手拎起一把椅子砸了过去。
李木鱼也是吃了一惊,可他毕竟是作为主动一方,心有防备。迅猛地躬身前冲,躲过那把椅子之余,同时间临到了近前。
形势紧迫,朱粲心中没底,更不知屋外那些亲随是生是死,在扔出椅子的同时便闪身退出了几步。
此时李木鱼正好冲到了他之前站立的地方,手腕一翻,径自抽~出了腰间金错刀。
屋内烛影飘忽,两人动作皆是瞬间完成,也直到此时,才听得椅子砸破门窗的声音。
朱粲只是吃亏于准备不足有所被动,现下反应过来之后,只看来人抽刀手法,便放下了心来。他嗤笑了声,道:“十年前的边军刀法也敢来杀我?不知死活!”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江湖中的那些成名武夫,只说行伍出身之辈,除了如今名动朝野的随州刺史李拂尘之外,那都没什么好怕的。
被人一眼道出刀法来历,李木鱼一点都不意外。他对这位此生必杀之人从来没有过任何轻视,反而来此还是费了极大功夫才压下了内心惧意。
李木鱼双手持刀,冲到近前先就跳起一刀直劈而下,同时间冷声喝道:“朱粲,王爷令我来取你狗命!”
他想出言扰乱对方心境,可朱粲脸上却一丝一毫的惊疑之色都没,反而带着抹玩味笑意。
眼看着削金断玉不在话下的金错刀挂着呼呼风声直劈而下,可朱粲却稳稳立在原地,既不躲也不闪,李木鱼大吃一惊,几乎同时就想收刀后撤。
可朱粲脸上横肉却忽然抖了抖,心念电闪间就已探出了大手,竟将李木鱼两只手腕齐齐握住,还有空余。
李木鱼一怔之间,下意识就要抬腿踹去。
朱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掌只微微用了用力,李木鱼吃痛不住,感觉手腕都要被勒断似的,可即便如此却仍旧死死握着刀柄。
朱粲爆喝一声“撒手!”,旋即抬腿踹向李木鱼小腹。
后者只觉身子一轻,直接飞了起来,可双腕却仍被抓着,这一踹一扯之间,身子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
等他扑落在地后,双手再没丁点力气,缓缓松开了刀柄。
若放在往常,李木鱼之前那番攻心之语确实能让人心神大乱。可朱粲在看见那把刀后,就已然知道了来人身份,自是对那句话嗤之以鼻。
他一手握紧李木鱼双腕,一手接过那把金错刀,低眼看了看,确认是那位大美人儿送给某人的无疑。随即微微蹲下~身子,低声道:“殿下,您回来就回来了,可却偏偏要来送死,那可怪不了我喽。”
李木鱼稍稍抬起头,咧嘴笑了笑,轻声道:“你敢杀我?”
朱粲脸上玩味之色更浓,耸了耸肩,问道:“你说,我要是把你的脑袋送给随州刺史李拂尘,他会不会很高兴呢?”
李木鱼默默无言,心里满是苦涩。他来之前想了无数种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连一刀都没劈出,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制住了。
朱粲蹲在他面前,看着那张像极了某个女子的脸颊,舔~了舔唇,忽然间狠声道:“老子连公主都敢吃,还不敢杀你这个被放弃的世子殿下?!你可真是不知死活啊,李拂尘不来杀你,你却偏偏跑到我这儿来送死。怎么,想给你~娘报仇?”
他边说着话,五指边用力收紧。
李木鱼此时却像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