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歌城身陷囹圄,遭人欺凌,却只能赔着笑脸苟且偷生。
如此境遇,从云层跌落到泥泞之中,好不容易回了荆楚,却没有鲜花锣鼓十里相迎,有的只是兄弟反目刀剑相向,听到的全是那位娶了自己未婚妻的庶弟这些年是如何如何。
大风大雨中,李木鱼嘴角微微扯了扯,那十年养就的一身怨气终于压下了心内无法与人言的恐惧。
他蓦地睁开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眸子,肘踵用力,猛然翻过高墙,落在潇湘馆的后园之内。
此时风雨更急,李木鱼半蹲在地,透过假山花树飞快打量一圈,确定园内无人之后,瘸着条腿疾步窜出一段距离,来到青漆高楼之下。
耳轮中隐约传来阵阵推杯换盏大笑声。
李木鱼靠墙而立,嘴角挂着抹森冷笑意,将一头湿发直接散开,捋到身后随意系了个马尾,旋即干脆利落的以壁虎游墙功贴墙往上,静悄悄移动。
时至今日,李木鱼对武道境界已然有所了解,知道一品境界开了眼耳两窍的高手,眼力耳力超凡脱俗,能见常人目力不及之处,能听常人难听轻微声响。
李木鱼不清楚此次那位目标人物有没有一品境界的实力,等爬到二楼一等闺阁窗台下后,同时间屏息凝气,静悄悄挂在墙壁之上,风雨之中,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时间一点一点逝去,屋子里仍是一点动静都没。
李木鱼不为所动,藏在窗外,静待时机破窗而入。
外面风雨呼啸,压得园里一棵棵梅树怯弱地低了头,由青转黄的梅子扑簌簌而下,落了满满一地。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的酒令声也小了很多,似乎已然尽兴。
可头顶屋子内却依然没有个声响。
李木鱼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下意识便抿了抿唇。
他算到那位吃人不吐骨头的边军将领会来潇湘馆快活一番,而若是清倌人和红倌人站在一起,相对于‘阅人无数’的红倌人来说,温雅清纯未经人事的清倌人想必更符合性情残暴无女不欢的朱粲心意。
可到了现在,那位潇湘馆当红清倌人的屋子内,却一点声响都无。
显然是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李木鱼惊疑不定,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早已被切断窗栓的窗户。他翻身进到里来,正走到外厅,却忽听屋外传来一阵人语脚步声。
李木鱼暗骂一声,来不及多想,就势在地上一滚,匆匆躲在那张美人榻下。
随着脚步声逼近,屋门应声而开,李木鱼趴在地上瞧去,却只看见了两双绣着花儿的鞋子,分明是女子无疑。可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他心内不解之际,那两名女子已关上房门,坐在外厅椅子上,继续交谈了起来,就听一人细声说道:“早知今日这人会来,前几天我不管不顾和东家一起出外避避才好。”
另一人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今次若不是秋姨护着,珠儿姐姐你定要羊入虎口哩。”
李木鱼听到这里已确定了下来,前面说话的正是那位潇湘馆当红清倌人露珠儿,而后者居然是和他有过一番眉来眼去的巧儿姑娘。
可听两人这话,李木鱼却是吃惊不小。听这意思,朱粲显然和自己预料之中一样,本是有意于露珠儿姑娘的,可潇湘馆那个女领家居然拂了朱粲脸面,并没有让露珠儿作陪伺候。
朱粲竟然没来强的?还是说忌惮于这被称作秋姨的女领家?
李木鱼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没工夫去想这些。他暗暗叫苦,自己猜测预料一点错都没,可偏偏在这关键环节出了差错,若是再想避开护卫出其不意刺杀朱粲可就难了。
便在这时,就听露珠儿忧心忡忡道:“就是不知那位新来的姐妹最后会怎样,虽然有一定原因是她姿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