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剑术剑意都已超凡脱俗的叶红楼亲自指点,剑道天赋比某个年轻瘸子强了也不知多少的目盲女子,这段时间下来可谓进步神速,眼下已轻轻松松便能挽出几朵剑花来。
可不同于二层楼上那些拼了命憋着忍着熬着却毫无进展的家伙,这个被叶红楼评点为内秀于心的女子,毕竟天生目盲,就像鱼儿渴望着江湖,鸟儿期盼着蓝天,她也一样憧憬着多姿多彩的花花世界。
练剑之余,她总是会拄着那柄包着剑的花伞,一脚跨出屋外,一脚踏在屋内,斜倚门框,就那么安安静静听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声。
就像在朝歌城中朱雀大门卖鱼丸累了乏了的时候,她也会这样发着呆,想着某个家伙突然出现。
如果说二层楼上的那些人勤勤恳恳却毫无所获教人心酸无奈,可他们若是见过这个明明有剑道天赋却糟蹋大好光阴的女子,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可这个不如左袖云端庄、不如谢灵蕴灵秀、不如大街上太多太多小娘子的目盲女子,却一点也不在乎。她真正想做的,只是安安静静等着某人平平安安回来,仅此而已。
昨天满城沸沸扬扬,街道上妇孺老少争相传颂着那位荆楚第一美人的风采,她自然也听到了,下意识便抱紧了怀中那柄赤红如火的古剑,生怕别人给她抢走了似的。
然后,某人一夜未归,她也一夜未眠。
等到今日清早,这个生生死死两千里从朝歌来到荆楚的女子,收拾好行囊,放下那把名作嫁衣的古剑,摸~摸索索便出了门。
她也曾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不知何去何从。可那颗坚定要走的心,却在听到某条消息之后,又慢慢妥协了。
到了下午,李木鱼心情沉重地回到家时,看见的便是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默默磨剑。
这个心中有鬼的死瘸子吓了一跳,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道:“叶前辈走了?”
目盲女子轻轻应了一声,看不出什么异样。
李木鱼松了口气,笑道:“我这几天都在楼上练功,本公子果然天赋异禀,常人三年五载才能练成的游墙功,到我这儿来只用了三天。”
目盲女子笑了笑,然后开始默默数数。
等她在心底数到“八”时,某个走进屋子准备将那把金错刀藏好的家伙又转身折了回来,迟疑道:“兰…兰花,和你说个事儿呗?”
目盲女子扬起头,一脸茫然。
李木鱼咬了咬唇,随即强笑道:“其实昨天我就下楼了,只是碰见了某个故人,心情太糟,醉倒在朋友那儿了。我这也没想瞒你,就是怕你多想,嘿嘿。”
目盲女子“哦”了一声,便低下了头,又继续磨剑,只是嘴角却挂着丝藏不住的笑意。
李木鱼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脸随意的样子,说道:“她送了我一把刀,我琢磨着怎么也是镀金的,也就收了下来,等到哪天要没米下锅咱就卖了去。”
目盲女子呵呵冷笑了声,“好啊,你当初不是说到了荆楚给我二十两黄金的么,正好卖了给我。”
李木鱼和她相依四个春秋,听她这语气就知渡过了这劫,不由长长呼出口气,满口答应着进了屋子。
等到将刀放下后,他又看着被某人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生怕别人看不见的行囊,咬牙切齿地嘟囔道:“算你狠,都敢和我耍心眼了。”
院子里,一向被死瘸子说成是笨脑子的目盲女子,眉毛弯弯,脸颊浮现一抹胜利的喜悦。
傍晚时分,心中有愧的李木鱼大展拳脚,在厨房里使出浑身解数,烧了四荤四素一锅汤,摆了满满一桌请罪宴,然后点头哈腰地将某个得胜将军般的女子迎进厨房,态度诚恳,语气谦恭,一副任打任骂的姿态。
在两人相处年月中好不容易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