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之内心同样纠结感叹。
“那么我先走了。”和青年交换眼色,他戴上口罩离开,一如来时那般去无踪。
兰园除了作为戏班子隐埋盗墓的行径外,这里还作为毕于封和谢修之交接联系的据点。兰园一直以来闹鬼的传言也有两人的一份力。
例如方才院子外面倒挂着的iàn ju和衣帛,又或是园内一些小机关等——专门镇吓那些好奇心重的人。
厉安心犹记得多年前那晚兰园被追杀的事,问起谢修之,他道不知情。
“阿心,有事吗?”身后青年温和的话语传来,她撇撇头不去想。示意挎手腕的篮子,“我给你带了宵夜糖水。”
屋里微弱的烛火映着青年认真喝东西的神态,煞是好看。她支着下巴坐在一旁,凝视他脸庞发怔。
毕于封所要干的事非常危险,说不准下一次就回不来了。每次她抱着担忧的心情叮嘱他离去,一等就是一整天的音讯全无。
可他不让她多插手这种事。说女孩子不宜沾上太多的血腥气。
瓷碗放下,毕于封下意识伸向外衣口袋,想到什么一顿,若无其事收了回来。厉安心默默记下。
“哥哥,给。”将自己手帕递过去。
接过帕子一瞬间她特意瞥去——看见了对方指间缝隙来不及清理干净非常细微的暗红。
少女眸子倏忽黯然。
二人同为阴年阴月阴时出生被下了降头的‘血引’,自然得为戏班子这群盗墓贼往日掀棺开墓而惹来的阴晦邪气挡煞。
血引的命数透支着他们的寿命和元气,总有一日他们会步上成为一具空躯壳的后尘。毕于封年纪比她大,自然受到的反噬更大。
邪煞逐渐掏空他的身体,呕血的次数一次比一次频繁。
毕于封料到他的虚弱,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身子崩溃程度比预想之中来得还要快,以一种令他备受众嘲与争议的方式。
督军的贺寿宴,不仅江北九省的富豪名仕赏脸,就连其他几个军阀头头和外国来使也一并出席。督军府当天宾客如云。
作为被应邀表演的戏团,梅园戏班很早提前清晨抵达督军府准备布置工作。这次厉安心破例允许跟着一起去见识。
后台里忙碌异常,穿过来往人流的少女掀开帘子一角瞄向外面——
台下观众席的人随便一个都是华国跺脚震两震的人物。
“姑姑,毕先生喊你过去。”小厮跑来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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