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伏的头天热的要命,四十多度的高温烘烤着地面,让人闷得喘不上气来。
胡来光着脊背满头大汗的坐在院子的正中央,正琢磨着怎样才能把山崖下的窑洞修好,窑洞里豁开的大口子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轰隆隆前几天,一声巨响过后,窑洞再也经受不住岁月的考验,出现了状况。他和母亲被迫从那个窑洞搬到了土坯房里。这间土坯房东倒西歪,推摊在刺目的阳光和各种植物疯长的包围下,用力一推都操心这房子倒了。
窑洞是避暑的好地方。每到夏天,胡来和母亲就躲在窑洞里避暑,凉飕飕的空气让人一震舒爽。不像这几天,在土坯房中,高温天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夜里怎样翻腾也不能入睡,白天高温天气逼得他们出不了门。
胡来的母亲姓胡名月,今年六十九岁。村子里,关于胡来是胡月捡来的娃这一件事情早就心知肚明。所以,这个村子中只有胡来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养母的这一事实。
胡来从小过得很幸福,因为,胡月是一个能干的女人,这是村子公认的。一个女人种了一亩地,养了一只羊,三只鸡。她走路时,脚下生风,说起话来,铿锵有力。村中的老少爷们都很佩服这个女人,都说这女人是一个真爷们。
胡来帅气,并高大威猛。他看上去真的很结实,同村的胖三妹子总见了他流口水犯花痴。
胡来能有这般英武的气质,都是胡月的功劳,她并没有因为家里的贫穷而让胡来饥肠辘辘,也没有因为他是捡来的娃而处处打压,胡月和他儿子之间,像是朋友一样,一见面就掐,一见面就闹,玩。从小胡来不肯吃饭的时候,胡月就骗他:“儿子,你知道饿死鬼长啥样吗?”;
“不知道。”;
“不要紧,你今天晚上就能见着了。”
“为什么?”
“因为,不好好吃饭的孩子,饿死鬼可喜欢吃他们了。”
这天,胡月满脸堆笑,因为,她的孩子今天很争气的吃了十个生鸡蛋。她就是这样,总是想着方的对自己的孩子好,这也是胡来这辈子与自己这个养母算不清的债。
土坯房里,像蒸笼一样,对于凡胎的胡月来说,这样的温度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她今年的身体状况差的要命,岁月夺走了她以往的精气神,走路时,她将腰躬起颤巍巍的挪移着步子;说话也不像从前一样铿锵有力,而是如婴宁一般小声。
母亲的状况,让胡来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他此时觉定干一件伟大的工程,就是在这个破窑洞的旁边,再挖上一个新的窑洞,让母亲能解解暑,如果母亲再遭这份罪,他说什么也不会原谅自己。
说干就干。胡来拿起锄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挖,挖一个窑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其实,挖窑洞不仅是体力活儿,也是技术活儿。洞高和洞宽一般在3米至35米,洞深一般在4米至6米。洞要上窄下宽,横断面似尖桃形,挖的时候要不停地量尺寸,要不然会挖成扁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胡来刚干了还没有一个钟头,村里的干部来了。
干部一进门就用手指着胡来,说:“你这是要干什么?是挖金,还是挖银?”
“挖窑洞。”
“你就不怕你还没挖完,窑洞塌喽啊!”
“咋可能,不会。”
胡来刚一说完,只听咚的一声,一米来高的小洞从顶部垮塌了下来。
“领导,这是一个意外,你听我说。”
“胡来,你先听我说,别干了,上面有规定,你别难为我好不好。”村干部点了一根满山跑,吸了一口说:“你说你,唉,你让我咋说嘛,咱们村是移民搬迁重点村,让你们搬新家,咋说劝不动。搬新房又不让你们花多,满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