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灭,叫人心慌。
☆、鹿林兵变
开州东京兵马司内,夜已经深了,耶律沙却独酌无眠。魏王案后,他就被调至辽阳府西面的开州任东京兵马都统。对于从西南调到东京,耶律沙心中颇有怨气。在丰州的时候自己手下有五万兵马,而现在只有开州的两万兵马可供自己调配,东边还有一个耶律隆先掣肘。可即便如此,耶律沙也从来都没有过兵谏的心思。甚至萧海只兄弟设计杀害萧思温的事,他也是东窗事发的时候才知道的。可是这一次,高勋派来的说客带来了新的消息:第一,皇上久病不愈,而高勋握有皇后dú害皇上的证据;第二,鹿林和上京已经在高勋的掌握下。耶律沙犹豫不决,皇上对他有知遇之恩,况且自己并非“后党”,一旦皇后理政他一定是被清理的对象。可转念一想,高勋的话也不能完全相信。正琢磨着,身边的侍卫轻声说道:“将军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东京留守大人就到了。”这一句话倒提醒了耶律沙,不如明天先探探耶律隆先的口实,看看高勋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第二日一早,耶律隆先就到了开州,两人一见面自然少不了寒暄客气,又一起检阅了开州的兵马。至晚间,耶律沙特别摆席宴请耶律沙,又有几个高级将领作陪。几个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耶律沙冷眼看去,见耶律隆先已微微熏,便将几个将领支开。
耶律沙一边为耶律隆先斟酒,一边小声问道:“隆先兄,我听说,皇上最近身体不大好,可是真的?”
耶律隆先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好像是的,不过只是偶感风寒,不是吗?”
见隆先反问自己,耶律沙不禁心虚,忙哈哈着假笑敷衍过去,又佯装叹气道:“隆先兄,你自然比我们消息灵通,你可是皇上的亲叔叔,哪是我们这些外人能比的。”
耶律隆贤作出惊讶的表情说:“沙将军怎么这么说,亲叔叔也比不上勤王的丰功啊。皇上可从来没忘了你们这些功臣。”
耶律沙被他说的心一动,不禁问道:“若是这样,那皇上为什么把我从西南调到辽东,还削了我的兵权?”
耶律隆先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却又笑着要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可把耶律沙看着急了,忙又向他坐近一步,追问道:“隆先兄,求你指点指点,你要什么只管说!”
耶律隆先斜眼瞧着耶律沙,似笑非笑问道:“想知道?你听好了,皇上这么做只为了‘考验’二字。”
“考验?”耶律沙不明所以,正一头雾水时忽见耶律隆先收起了刚刚的笑容,紧盯着自己,一字一顿说道:“保宁一年,你将萧海只的心腹安排在自己军中,还收了他一个姬妾;萧海只背地里联合契丹贵族反对新政,你没少出力;保宁二年,你与萧海只书信来往,你举荐他做北枢密院密使,他许你兼任南京留守并兵马都统;你来到东京后,与高勋频繁联络,而昨日,他的说客,还在你帐里饮了好些酒呢。沙将军,我有说错吗?”
只听“咯噔”一声,耶律沙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再看耶律沙,已是目瞪口呆,额头汗渍津津。隆先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捡起耶律沙的酒杯,放到他面前,又替他倒了一杯酒,笑着说:“看来沙将军明白‘考验’是什么意思了。这些话,今日你若不问我,我若不是看在同宗的份上,是不会和你说的。皇上皇后眼观一切,给了你活路,也给了你绝路,怎么走,就看将军自己了。”
耶律沙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耶律隆先的话犹如一支箭从他头顶擦过。他下意识地握住了手里的剑,瞠目瞪着耶律隆先,心生鱼死网破之意。可半晌,他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手,灰心凄然一笑,叹道:“好,好!做过的事我都认,我对不起皇上,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见耶律沙不卑不亢,耶律隆先反而朗声大笑:“沙将军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