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座,正对着中央搭起的花台,一面看美人弹琴跳舞,一面悄声向旁边官员道:“下次再有这种出使机会,真应该给寿王。”
女官掩口而笑:“您就不怕寿王抢了人家的美人?”
就连旁边的权慧遐也跟着笑出了声。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元月二十九日一大早,雪瑶起身之时便心生烦恶,辗转不消,干呕不止,吃不进早膳去了。
早有鸿胪寺卿见情况不对,便加急报向宫中。
雪瑶虽然不是装病,但她自己也觉得这病来得好,祥麟皇实在绷不住了,一定会派人来打探。
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公差的进度。
她毫不关心那些奇怪谣言的源头是哪里,只是借这个机会停止清算,提醒一下祥麟的被动立场。
用传谣的压力想让她落荒而逃,怎么可能呢?
祥麟皇想要见到“那个人”,着急火燎。宫里再三催办jiāo接,却发现四五天来毫无进展,自然会有人出来清查原因。
查出是谁传谣,就等于告诉祥麟皇,造谣的人是在给他使绊子,而不是给贺翎添堵,猜猜看祥麟皇会不会大怒?
是以,祖龙禁宫之内,内监一大早便来了御医所宣旨,要求一位御医外出,去鸿胪寺驿为贺翎悦王看诊,以表祥麟关切之心。
逸飞听了这旨意,心中怦然而动。
这几日,他也听说雪瑶的到访,一心想要接触到雪瑶,共商回国之计。
他也听说了城内的些许谣言,本来是有些愤然,但转念一想,贺翎的女子自认大周正统,怎么会把祥麟这套说辞放在眼里?
他倒是毫不在意雪瑶的应对,只是有些愁,如何才能从这森严的祖龙禁宫中出去,他平时在御医所也并不出挑,怎么能把这桩外出的差事抓在手里?
正胡思乱想着,也没听清那内监尖细的嗓子说了什么话,忽然抬头,只见大家的手指都在指向自己。
那内监也是个惯在皇后身边作威作福的总管,神色傲慢道:“你?”
逸飞一抬头,只见那大内监傲然直走了过来。
逸飞愣了愣,道:“啊?”
还没来及反应,下巴便被大内监托了起来。
那大内监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逸飞的相貌,点头道:“不错,就是你了。收拾一下,这便去朝门内跟咱家会合,出宫去鸿胪寺吧。”便带着身边小内监,回去向皇后复命去了。
发生了什么?
这就成了?
逸飞不敢露出欢喜的神色,装着茫然,看看周围的同僚,只见那些同僚们都捂了面孔,避开他的目光,似乎愧疚难当。
逸飞揪住一位同僚问道:“为什么是我去?”
那御医战兢兢地道:“唉,只能对不住小兄弟你了,谁让你长得最像样呢?说不定到了那悦王手中,还能留得几天xìng命在。”
逸飞更是大惑:“xìng命?”
另一御医凑过来道:“他们昨日都说,听说悦王在贺翎便是声色犬马之徒,相貌又丑怪得很,脾气还特别暴躁。”
一个御医犹豫着道:“我听说她那天包下青楼,彻夜欢歌,连女人都不放过……”
一个御医一脸鄙夷地道:“可不是吗,女娘家硬要做这男人的差事,变成不男不女的,也不稀罕。”
逸飞失笑道:“你们这传言,是从谁口里听来的?”
同僚点头道:“满宫里都在说,怎么你不知道?”
逸飞心中默想,不知是谁刻意在宫里传出这种风声?
但他不会再探查此事,有了出去的机会,就不想再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下去。想必见到雪瑶,她自有办法庇护,不再让他回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