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现今谁还热衷让家中世子、儿郎学兵学武,送往前线?”
另一言官愤然回话道:“皇上此言,臣等不能不直言谏上。几家侯府开国元勋尽为武将出身,她们自己jiāo了兵权,后人不可用,这也要算到臣等头上来?”
均懿冷哼一声:“难道朕没用她们?忠肃公清廉忠直,只可惜被你们前辈的言官堵了一辈子,未留一个后人,我陈家无将。方家守着东海岸偌大一片,母女几个也无法回防北疆,连玉通郡主成婚后也随妻在东海前线压阵,才能保得我国海运安宁。公孙家分支倒有几家是戍边的武将,手中又无重兵。你们觉得是朕‘不想’派堂堂正正封了军职的将军去前线吗?”
她从做太子时,就明白御史们的命门所在,也激辩过不少次,现在自己坐在高位,少不得发放一番:“从太上皇在位时,你们就连走心都算不上,不顾形势,一味只是唱反调,使太上皇只能派伊翰林一介男儿随军北上战场。现今朕手中无人,只得把自己和悦王的夫郎都搭上,还要眼看你们因他们保卫了国土而夜夜笙歌,随便拿话在朝堂上搪塞朕,这不是尸位素餐又是什么?朕要什么样的御史,你们心里清楚!再拿朕的差事糊弄,今年科考一开,有的是新人要上位,自己琢磨吧。”
再兼悦王在旁,目光yīn沉,缓缓扫视群臣:“皇上体恤前线将士,希望他们得到最好的照顾,正需要大量医官奔赴战场。只可惜,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各位位高权重,看不上郎中的活计,只有我家侍君心慈,愿意帮皇上跑一遭。我家侍君自小娇生惯养的皇家郡主,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我心里也是清清楚楚。各位同僚,我现今与侍君分离已有十日余,心里思念得很,若是在京中听到什么传言,少不得心里难过一番,也少不得请同僚们陪一陪,还请各位不要过于介意。”
皇上已经把人派了出去,悦王眼看就是知情的,两人一搭一唱,演出两个夫郎不在身边随时脾气要崩溃的深情妻主形象,令御史们无话可说,被堵回去好几遍,当庭气得就要拂袖而去。
这皇上软硬不吃,自己定好了规划,什么都不改!
史官坐在一旁奋笔疾书,记录皇上与悦王方才的朝议,又在一边誊抄为文言。一边誊写,一边皱着眉头。
均懿转头看到,笑道:“史官们心中已然觉得朕是个暴君了。”
史官中一人抬起头来大着胆子道:“回禀皇上,我等史官只管记录,不管别的。”
均懿笑道:“记便记了,便因此谥‘戾’,又有何惧?”
此话说得既骄且狂,透着漫溢的自信,坚不可动。史官心里直觉,此话定是传世之言,遂奋笔疾书,也将这段记了下来。
三月二十的夜,风很大。
逸飞蜷在被中,还有些发抖,只能从衣箱里又拿出一条被来盖上。
出京不知多久,快要四月的天,却越过越冷,也许是快要到了。
他也接到了京城来信,雪瑶的不舍,均懿的无奈,都了然于心。但真如苑杰所说,想要做些事,还是要出去闯闯。
出发之前,均懿特封苑杰为三品郎官松长信,自此苑杰便一跃成为大郎官所属的阶层,只怕凯旋之后仍有晋位呢。
宫中有好几位才德兼备的郎官,又有郑大夫,皇上在朝局上吃不了亏,身体上也有照应,两人没有后顾之忧,倒有些前程渺渺的忧虑感。
结果上路了之后,二人就发现无聊了。车内颠簸,也无法看书习字,只能苦熬。逸飞只得偷偷将雪瑶定情所赠的翡翠孔雀捧在手心,对着孔雀诉说相思。
才一两天就这么难熬,据说要走一个月!逸飞恨不得现在就昏过去,一个月后再醒来,也强过路上这么颠簸。
开始逸飞坐车,坐不到三天就不耐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