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品之位。
均懿下了步辇,虽有遮盖,却仍被风吹得披着一身雪花。走进寝殿院门,刚到屋檐下,朝升夕照就慌忙迎上前为她拍雪收衣。
进殿来,苑杰明显已经很困了,还是抱着被子坐着,等均懿归来。听见响动,睁开眼睛,笑道:“今天又是‘白大人’了。”
夕照为均懿除钗,朝升为均懿净面,听了此言又笑起来。
苑杰刚开始接触均懿,便是内廷局那次见面,均懿的妆面略为从容,本来面目比较明晰。第二次见面,是均懿下朝,面上带着严谨的金花宫妆,雍容华丽,苑杰便又不认识了。自那之后每次均懿变换了妆面,苑杰就认不出来,均懿老是用几种妆容来逗他。
今日均懿去拜访云皇,又是“懒妆”淡扫,和冒充白大人时一样,苑杰便如此称呼。虽是淡妆,但也步骤繁多,苑杰最乐意观看均懿上妆卸妆,抱着被子目不转睛。
终于收拾完毕,灯火吹熄,宫内静下来了。苑杰在均懿发间嗅了嗅,道:“皇上,边关战情很紧吗?”
均懿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今日她公务之余密召了雁骓,雁骓也是悄悄回京,竟有人能走漏风声?
苑杰笑起来,握着均懿手:“臣侍悄悄说的,皇上别慌张。皇上发间沾着血的味道,铜和铁的味道”提起鼻尖,又深深一嗅,“这是战场上刚下来的味儿,臣侍最熟悉了。”
均懿惊讶,将手放在苑杰鼻尖:“手拿过什么东西,嗅得出来吗?”黄铜兵符若是也有这么大的气味,那当真是瞒不住人的了。
苑杰吃吃地低声笑着,躲开均懿的手指:“皇上真把臣侍当小狗哇?”
均懿收回手,觉得有些凉,便把自己手伸进苑杰袖口。苑杰冷得吸了口气,另一只手隔着衣袖轻轻揉搓均懿手指,为她取暖。
均懿戏谑道:“公孙仵作,还感到了什么别的吗?”
苑杰想了想,认真答道:“回禀青天大人,臣侍以为,皇上头发上的味道,若不是见了很多将军,就是见了一位很厉害的将军,并且谈话了好久。”
均懿讶道:“想不到小苑杰心细得很,推断也合理。朕明日就洗洗头发,被小苑杰发现没什么,再被别人发现,可不得了。”
苑杰撇着嘴道:“皇上,臣侍会守口如瓶,臣侍有点笨,但不傻啊。”
均懿失笑,拉下他脖颈,在他嘴唇上亲吻一记。
又是一年新春。当宫中礼pào鸣响,烟花漫天的时刻,悦王陈雪瑶穿着白羽斗篷,像一只白鹭飞进了善王府。
守岁的大宴刚刚开席,冷盘摆了一桌子,几乎半年没见的上一辈王侯们,已经开始谈笑饮酒,席间全是亲戚,自然不必拘泥于坐位等等细节,雪瑶向后挤去,见寿王芝瑶、福王储屏瑶、良王储汀瑶,玉昌郡主逸飞、福王家的玉端郡主乐亭等打小熟悉的一群妹妹弟弟们及各家侍君坐在一桌,便匆匆过去,落坐在了逸飞身边。
芝瑶正好坐在雪瑶下首,欢欢喜喜打了个招呼。雪瑶最近公务多,没和她一起出来玩耍,见到她就格外亲切,报以微笑,刚要敬上一杯酒,只见手中一空,逸飞将她手中冷酒换了一杯热水,只好代酒饮了,顿时体内暖和起来。
屏瑶和汀瑶吃吃地笑出声,乐亭眼睛发亮地拽住逸飞衣袖道:“逸飞哥!你是怎么管雪瑶姐姐的?教我教我!”
芝瑶放下杯笑道:“小鬼头,不是你逸飞哥管得好,是雪瑶姐喜欢被管才能这样呢!”
几个侍君也都笑着应和,一时这桌引起了周围注意,频频有人来串坐。
雪瑶饮了几杯水,又用了热菜,逸飞方允许她饮酒,亲自为她把盏。雪瑶望着香甜的汁液盈满杯中,放在鼻尖一闻,这泛着热气的米酒温和甜润,正是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