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昌郡主自己能做主,胸有成竹之相,该是真心救治。
且沉住气,看他收效是否如所言这样好,不然,终究还是不能全放下心。
送走逸飞之后,裕杰面对均懿的睡颜,默默下定决心:“太子,后宫之中依仗单薄,正是用人之际。若这注定是我一个人的秘密,那我便独自守着;若这注定是我一个人的责任,那我便独自扛着。只要能护太子你平安,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五月初五,悦王府。
悦王储雪瑶身着纱裙,在院内乘凉。今年夏季来的好早,热得人好生难受,正值五dú横行之日,家中又燃起处处艾草,竟是平白又热了几分。
远处艾草燃烧的烟气渐近,不由她皱起双眉,檀香折扇轻摇。
突然间手边一凉,却是一碗冰镇酸梅汤放在了那里。接着,雨泽便坐在了石桌另一边,托起另一盏酸梅汤来,道:“家主,请。”
雪瑶应了一声,道:“你先用便是。”
雨泽便不推辞,浅饮两口,放下白瓷盖碗。
☆、yù擒故纵
雪瑶近来觉得,秦雨泽这小子自从那日和逸飞说了话,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月余来,他仍然是细心照顾,帮着悦王侧君们管账,学习府中上下杂事,和从前一般恪守着侧君本分,却不再像从前那样放低了姿态,刻意做出样子来讨好于她了。
似乎敲掉了石头外壳,露出里面晶莹的玉璞来,给人惊喜。
雪瑶饮一口冰凉沁人的酸梅汤,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
从前雨泽那那样讨好的样子,看在雪瑶眼中,卑微得让她厌恶。但现今,雨泽这副神态做派,倒是颇为风流自然,显出了世家儿郎该有的风范。
雪瑶仔细去看他。现在正值夏日,衣衫轻薄,只见雨泽的身形越来越有成熟之势,这个月来竟平白长高了一节,手脚更显得修长,面容清丽秀气,双眉如远山舒展,杏眼含盈盈水色,更有另一番风情。
他细白的面孔上,原本看来皮肤就比别人薄些,现下太阳一晒,粉红透亮,晶莹的汗珠随着面孔滑进颈中,他只用一方帕子在领口轻轻搌了搌。明明汗水初透肩背,连锁骨也若隐若现,他却偏偏把领口捂得严严实实,神色正经地装作对她浑不在意。
好一个小妖精,明明从前什么也做了,现在倒yù拒还迎地在这里拿乔。
雪瑶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竟有种勾手叫他过来,在他耳畔轻轻咬上一口的情思来。
随即她被这轻薄想法吓了一跳。
这种对付伎倌的手段,拿来给自己侧君用,岂不是唐突?
可是妻夫之间,便是狎昵一些,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他挺喜欢呢?
这时雪瑶才惊觉,自己竟然对于雨泽所想一无所知。这个小家伙,明明是在她眼皮之下看着长大的,怎么让人有这样的感觉?
雨泽拭了汗,无意中见雪瑶眼光一直盯在自己脸上,不自然地转了头,拿起盖碗小口啜饮,从碗口边缘偷看她的眼神。
雨泽自己知道,雪瑶所发觉的改变,只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来的表象。雪瑶在他心中的多年爱恋与积威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消失的,现在可以放冷,只不过是不再甘心唯唯诺诺,想要开始做些正事,做好一个贤内助,让少侍君也无从挑剔。
那日逸飞离家之后,他便不再把之前的自卑当成一回事,专心打理自己的生意,也在家中学习中馈、帮忙核理账目,再不把眼光定在妻主身上,也不再夜夜思虑如何自荐枕席邀宠伺候,倒是潇洒得多了。
这一忙竟然过了这么久,两人恩爱搁浅,他却也并不像以前那样觉得心慌。
雪瑶在外的应酬留宿他仍然留心,但也不像以前那样计较,只是在她醉酒归家之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