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轻了我!”
雪瑶不明他为何突然生了气,好言相哄,却因为不知其根源,逸飞仍然闷气不消。
七夕正式订亲之后,雪瑶又复回宫。
逸飞却因暑天气淤,发烧病倒。
善王府内上下紧张之极,御医来了一位又一位,yào方开了一张又一张,拖了三四天,逸飞高烧始终退不下。
一向温和的冬郎也焦躁起来,日日陪在床边,衣不解带地照顾。
逸飞眼看冬郎神色委顿,便向冬郎道:“爹爹,我没事的,你只管睡一觉,我自家写个方子来治。”说着伸手要起,头晕目眩,只是起不来。
冬郎扶住逸飞脊背,责怪道:“小孩子发热说胡话么,你怎么会治自己!”
逸飞微微笑道:“爹爹,让我试试。”仍是在冬郎抱扶之下,走到桌边,写下几味yào名,大有银花、薄荷之流的凉yào,写完之后又想了一阵,分配君臣,衡量剂量,写完一遍,又细看了一遍,方才向冬郎道:“爹爹,你权且信我一次,以此方制yào。若我这方子错了,我便再也不试,何如?”
冬郎点头应承,令男仆们依方而行。
逸飞喝下自己yào方所煎汤yào,又要催着冬郎和连日守候的几位仕女歇息,只许找几个夜值的男仆相伴。
冬郎本待不放心,谁知困倦得紧了,沉沉一觉睡到天明。
熹微晨光刚开始在房檐上闪烁,冬郎便责怪自己睡得太沉,一边梳洗,一边打发身边男仆先去逸飞房内探视。未收拾完毕,那男仆面带喜色地奔了回来,道:“侍君,郡主已退了烧,现下能进些饮食了!”
冬郎心中大喜,疾步来看,只见逸飞已自己坐在桌边吃早餐,见冬郎走来,逸飞放下碗筷来迎。冬郎抚摸他额头略有汗水,果然不烧,喜道:“这下可得了朱雀神保佑,谢天谢地!”
逸飞笑道:“昨日yào方见效,爹爹,孩儿之能,已经可以自顾了!”
早晨来轮值的仕女又拿着一张洒金笺,正要出门。冬郎随手拿过看视,有几味yào剂量稍有更改,心中惊讶。昨日那张yào方,明显不是背诵而来,调配之时逸飞喃喃自语,他是听在耳中的。
想不到小小的逸飞,又能开简单的yào方,又能根据病体变化增删yào量,更妙的是这yào方竟比御医管用些。
想到此,冬郎不禁又有些恼火。
宫中请出来的御医也算名手,怎的一个小儿发热都治不好?
可碍于这毕竟是宫里有品级的医官,后面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总不好把脾气发放出去,竟然吃了个亏,还拖累了孩子,好生郁闷。
又转念一想,逸飞是从何而知医理yàoxìng的?
冬郎不便直问逸飞,只是叫了赵勰相询。
赵勰恍然道:“怪不得,这便对了。郡主这半年来,对医术颇有兴趣,不知在哪里读了不少医书,来向我请教时,只推说是道家文字。我见确是些修身养xìng的词句,却不知竟是医理!难怪我问他究竟是哪本集册,他竟也不说。”
冬郎心中疑问更深,yù等流霜回府相商,谁知流霜不知在忙什么事务,许久不归。冬郎只好写了信令人传去,静待回音。
逸飞见暂时无人管束,更光明正大地研习起医理来。
光yīn荏苒,转眼一年。
平治二十三年四月,贺翎皇太子宜瑶年满十五周岁,授号“均懿”。
宫中为太子举行了盛大的及笄礼。
贺翎户部律条规定,以周岁为限,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十六束发,并计入户籍。男子早婚者,束发礼后随fù家入籍。
只要行过此礼,一个孩子就告别了童年和少年,步入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