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便反胃作呕起来。赵勰忙吩咐道:“扶一下它头,别让它呛了dú水。”护卫略有嫌弃,但仍然照做。
阿虎吐了一回,赵勰又令灌水,如此三四次,阿虎渐渐平静下来,似是有些疲惫地倒在了地上。
赵勰道:“成了,接下来让它静养一刻,我去取些新鲜芹菜和绿豆熬成汤水给它喝,几日便可清除余dú。”
逸飞也无心再看祭典队伍,跟着赵勰看她熬煮汤汁,心中却对那个授法的邻居好奇起来,向赵勰询问。
赵勰道:“我们家的邻居是寿材铺掌柜,这位救了狗儿的便是邻家的夫婿。我一直以为这位郎君只是个寻常的账房,谁知他在家乡时却是个医生。只因男子行医受人鄙薄,年岁长大也无人问津,只得远走他乡,隐瞒了身份,嫁与现在这位寿材铺掌柜。”
逸飞好奇道:“先生这么一提,学生才想起,自小所见医官全是女子。方才先生说男子行医受人鄙薄,又是何意?”
赵勰有些脸红:“咳,你年纪还小,便简单些说吧。只因行医之人诊病时,又是执手把脉,又是验看人体病处,瓜田李下,故男子行医名声不佳。”
逸飞更觉奇怪,道:“可是,若是女医生勘验男子病处,不也是涉及大妨的么?为何只管男子?”
赵勰道:“因圣人云‘女子不涉yín邪’,所以女子做得,男子做不得。”
逸飞常听到这句话,却无人向他解释,便向赵勰道:“先生,学生也曾听这句话,这是什么意思,却不明白。”
赵勰见问的是书上所言,便娓娓道来:“这是百家之时,号称‘圣人’的姜婆桑所言,原句是‘男子生而百邪,皆大恶,其首曰yín,赋者其天。然女子之身不涉yín邪。’意思是男子因为受到上天诅咒,出生之时便有百种罪过,最大的就是yín邪之罪,女子却不涉及这项罪过。”
逸飞听得糊涂,眼神迷茫。
赵勰道:“是因为女子身负繁育责任,行天道之礼是顺应天时的圣洁之举。男子因有yín邪之心,才渴求和女子狎昵。”
逸飞又好奇道:“什么是狎昵?”
赵勰脸上一热,耳根微微发红,道:“不是妻夫,却做出妻夫之间才有的亲昵。狎就是过于亲近却不庄重的意思。”
逸飞脸也红了起来,悄声道:“搂抱之类的?”赵勰点点头。
逸飞震惊不小,呆呆地坐在赵勰身边,望着yào罐冒出一阵一阵的热气,“男子生而百邪”这句话,就像一条甩不脱的蛇,一直往他的心坎深处钻。
想起和雪瑶携手、拥抱、互相亲吻过脸颊,心中直跳,似乎全天下都知晓了他的yín邪之罪一般。
二月初五,阳光和暖,微微有风,雪瑶去城郊纵马,待人尽兴,马尽欢,遂按辔缓归。
走到皇城东面的安兴门,远远望去,冬季灰沉沉的天色已然不见,地上染了一片薄薄的绿,是潍河畔柳枝上的新叶,也是土中的野草复苏,一派生机苏醒的景象。
雪瑶心中欢乐,不由自主想起逸飞来,想要顺道去善王府看望,就招了身后护卫上前,问道:“城中哪家点心铺最好?”
护卫道:“京城最佳的点心,应是千福园的招牌货色,王储若是需要,属下这便去买些。”
雪瑶抬手道:“你们带路,我亲自去挑选。”
那护卫面现犹豫之色,红唇一抿,微微皱了眉道:“若以王储您的安全考虑,还是属下去买比较好。这千福园太过于喧闹,各色人等出入频繁,不适合您这等身份亲自进店。”
雪瑶低头看看身上骑装,道:“无妨,我这般装扮,显露不出身份,你们两个且贴身守护,咱们去了就回。”
两位护卫领命,带路而行。
千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