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最喜欢上进的后辈,若知你心,她一定欢喜。”
思飞神色稍缓,低头饮食,春晖也放下了这块心事,重新举箸。逸飞和芷瑶年纪尚小,并不关心这些,只是开心地用餐。
全家饱腹之后,各自更衣,正要一起出门观灯游玩之际,忽听男仆来报:“权大小姐和方三小姐到了,邀玉明郡主、玉通郡主同去观灯。”
旭飞脸皮薄,尽管他定亲很早,这一年来时不时就和灵悉一起游玩,出嫁的日子也将近了,但每次一听权大小姐几个字,脸上还是要发热。他偷眼望了望思飞,思飞正对方铮的来访惊讶莫名:“方三?她来干什么?”
春晖和冬郎对望一眼,jiāo换了一个眼色,彼此了然。
思飞虽然意外,但也不愿显得小气,随即打发男仆道:“告诉方小姐,我这就去前厅。”
等两个孩子带人走了,冬郎转过头来笑道:“我看那方三小姐是喜欢咱们思飞,春晖你看呢?”
春晖眼角弯弯笑道:“如此便更好,孩子们愿意,咱们也省心。只是你看旭飞对这事挺有心,一看就爱牵红线,这点倒是和冬哥你像极了。”
冬郎望着春晖笑道:“我哪里是爱牵红线,我就牵过一根。”
春晖撇嘴道:“可不是,牵上自家兄弟掉到你陷阱里去,你最开心了!”
冬郎和春晖两人说笑,芷瑶听不懂,扑在春晖怀中打呵欠。春晖蹭蹭她的小脸蛋,芷瑶揉着眼睛咯咯直笑,将小脸埋在春晖颈侧。
春晖再转头看逸飞,见他不慌不忙的,问道:“逸飞,雪瑶邀你看灯了吗?”
逸飞抱着手炉道:“邀了,但是我今晚想和家里一起去,约了明日和姐姐去。”
春晖抚着芷瑶的背,向冬郎道:“这两个小的,今天书来信往,原来是早就约上了。我一直羡慕着,冬哥出的娃娃多自觉啊,偏偏思飞这孩子一点也不像我,愚钝的很。”
冬郎揽着春晖肩道:“这才像你,你不想想你当年……”
春晖面上通红,迅速打断冬郎话头:“莫说当年,说了这么多年都说不腻么!逸飞,你可得学着点,怎么欺负侧君这点,你爹爹可是最擅长了!”
逸飞年纪太小,也不太懂长辈年轻时的恩怨,只是他家两位爹爹是兄弟,所以自然比别家的更显亲热,时时在一起说笑,他也老跟着捡个乐子,和两位爹爹笑成一片。
若在规矩严正的世家大族,春晖身为侧君是当不起一声“爹爹”的。但陈家原是黄袍加身称了帝,草莽武将出身,对这些规矩也不甚在意。各家王府中侧侍君所出的孩子,都会直接管侧侍君叫爹爹。侍君们对此不以为忤,反认为是孩子们孝顺若是亲生爹爹都不敢叫上一声,又怎么会真正孝敬嫡父,奉养一个毫无血亲关系的男子终老呢?
却说雪瑶在家中收了逸飞信柬,封皮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收发之人名字,笔迹圆润,用力极轻,想必是逸飞亲手所书。
看来小人儿知道自己意思,又怪自己看轻了他的学问,用这方式抗议呢。
雪瑶一笑,拿出逸飞的画来。
画上一轮月亮挂在天际,月轮浑圆。月下有河,河岸有梅,梅边有桥,桥下小亭临水而建,河中漂浮着水灯。并不画一人,只画了一只拖着长尾的孔雀,半闭着眼睛休憩在梅花树旁。画风却与雪瑶相同,是在墨迹略干时,清浅着色:梅花粉白,孔雀青碧,亭子顶是褐色,亭柱朱红。
雪瑶持画沉吟。月亮浑圆,直上天际,这是十五那晚的月亮。河边有梅树和亭子,看这画上所绘,像是城东潍河边上的享梅亭,虽不惟妙惟肖,意思却到了。翡翠孔雀在逸飞那里,这孔雀自是代表逸飞。
此信上说的是,明晚月上时分,在潍河边享梅亭相侯。
雪瑶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