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进了内院,又直接进了院门、卧室,为什么一路上没遇上人?若是没人看见,也就没人知道,可为什么冬郎身边的管事却带了口信要他稍加遮掩?
春晖想到男管事的话犹犹豫豫的,看来这事像是善王的安排。
善王殿下心机深沉,一向威严,她做的决定哪有侍君们揣测的份?春晖这么一想,倒也坦然接受。
想了一遭,春晖也行至门前。侧耳听了一听,房中有些动静。春晖掂量两人应已醒来,便轻轻叩了两下门。
门内传来清晰的女孩声:“请进。”正是雪瑶的嗓音。
春晖推门而入,却见逸飞两眼红红,抱被蜷坐在床角,雪瑶一脸无可奈何坐在床边,已穿好整身衣裳,尚未梳头。见到来人是春晖,雪瑶起身,行了个半礼。
雪瑶作为王储,身份自然贵重,春晖必须还以全礼。
两人礼毕,春晖这才走到床边。
逸飞见来了熟悉的人,抽抽噎噎地叫了一声:“春爹爹。”春晖刚应了一声,逸飞便满脸委屈扑入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前,再不转头看雪瑶一眼。
春晖拍着逸飞的背道:“这是怎么了?”逸飞并不答话,只是小声抽泣。
雪瑶见状,硬着头皮道:“侧君,今早起身时,她见我与她睡在一处,便哭起来了,我方才解释,她也听不进,只是不理我。不知这是谁家的妹妹,雪瑶当去向这家姨妈道个歉去。”
春晖忍俊不禁:“这是我家幺子逸飞,虽长得秀气了点,xìng子又内向得很,可却不是女孩,是个男孩子。”
逸飞揪着春晖的衣服,转头眼泪汪汪地向雪瑶瞪眼睛。雪瑶见惹了别人家的小儿郎,隐隐觉得不妙,赶紧递过自己手帕。逸飞推开她手帕不接,在自己枕下摸出一条手帕擦脸。春晖轻声劝慰,又让逸飞来与雪瑶见礼。逸飞鼓着脸颊不说话,哭得两眼红红,也不愿意看向雪瑶一眼。春晖又哄说了几句,他竟一声也不响,只是掉眼泪。
平时乖巧的小家伙犯起倔来,竟是谁也治不了,春晖意外之下束手无策,只好哄着逸飞先梳洗起床,再将他抱起,走出房门。
雪瑶有些尴尬地跟着,春晖抱着逸飞出了月亮门,再转弯走了几步,向廊下一位少年招呼道:“思飞,来替爹爹招待一下悦王储用早膳。”
雪瑶听得思飞之名,知道这是善王府二子。那少年面上神色飞扬,带着和春晖相似的笑容,听到招呼,应了一声便向这边走来。
能摆脱窘境,谁来都行,雪瑶大松一口气:“原来是玉通郡主,失礼。”
思飞笑道:“悦王储不必客气,唤我名即可,跟我来吧。”
雪瑶得救一般,跟着思飞走远了。
巳时,阳光和煦温暖,各家孩子都已起床,用毕早饭。有些想家的,家中备了马车,让护卫仆从来接,有些孩子年龄稍长,喜爱热闹,便留在此等双亲,三两成群的玩了起来。
孩子们需要精细照顾,况且各个封号都不低,身份尊贵,仕女男仆们都格外精心,忙碌不停。
善王储芷瑶年纪小,春晖带在身边亲自照顾。逸飞见大家都忙,不愿意再添乱,就向春晖打了个招呼,自己去玩。
花厅上果盘中摆着许多柑橘香枳佛手之类,清香四溢。逸飞从中抱出了一个黄澄澄的柚子,想着去找哥哥们玩,又转回内院,一路走向大哥旭飞和二哥思飞的书房。
刚走到思飞的房前,便听到旭飞也在其中,正在和思飞、雪瑶探讨诗文。
逸飞年纪尚小,刚刚开蒙,只是念过几句《对韵》,听他们聊了几句也不甚解,就敲了门,等到思飞的应答,便推门而入,欢欢喜喜地偎在旭飞身边。
善王长男玉明郡主陈旭飞虚岁十七,xìng子柔和安静。次男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