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把树叶全部卷飞,树干也摇摆不停。
但方通先走一步,已相距几十丈远,笑道:“你若想打,得追上少爷再说。”
罗端眼见两道身影各化成一道黑线,越野如飞而去,想起自己艺业还逊一筹,不觉长喟一声。
马素珍诧道:“好端端怎又唉声叹气了,方才那小侠是谁?”
罗端悄悄道:“是我师兄方通。”
“啊!”在场各人齐声赞叹。
安琪忍不住道:“你这师兄也怪,他为什么要把人引走,却不在这里打给我们看。”
罗端笑道:“我也不知他为何把魔婆引走,但他兄妹常走一路,魔婆若再遇上我师姐,只怕连老命也捞不回去了。”
马素珍笑盈盈道:“你们说起魔婆,我倒记起她丢下一个布袋。”
哪知她走往东施魔母摔布袋的树下,但见一个盘口大小的深穴,黑黝黝看不见底,不禁咋舌道:“方才天幸没有动手,不然哪会有命。”
各人近前一看全都骇然。
黄金度老脸上掠过一丝愁容,沉吟道:“若有像魔母这等人物,同时分三路迫进,此地恐怕难得保存了。”
皇甫浩笑道:“那也不见得,她当真要有三路,我们也许会出现三个方小侠。”
罗端猛忆起自己近来每逢大灾难,必定有同门或长辈声援,这事颇有蹊跷。
一次是遇上王车笠两人,二次是遇上邱玉华,接着又是老学究,这时又有师兄来把强敌引走,莫非全是预先布置。
他默默一想,自觉这些事件决不是偶然巧合,不由得大感师门云天高谊、水石相关,但师门尊长为何要这般布置,却不让自己知道,师兄方通以缩形法处置魔母门人,手段上可说是dú辣之极,他为什么这般不择手段?难道师尊曾经……
在顷刻之间,罗端已念头百转,似觉有点明白,又似有点迷糊,旋又想起寒山圣母马无双购买化育丹的事,禁不住叫起一声:“是了!”
安琪被他吓了一跳,嗔道:“你叫什么是了?”
罗端原是想到冷面婆马无双该是师尊方不平的原配,可能早就生下一女名叫孟君,而孟君幼时却被马无双设法盗去,以化育丹培育chéng rén,师尊不知就里,哪有不上大当之理?
然而,这事有关师门清誉,子不言父过,徒不言师恶,何况这事推论颇有几分道理,到底是心头猜测,怎能说得出口?
安琪这么一问,直问得他愣了一愣,才道:“我想那魔母必定无法把她门人恢复原状,索xìng把人摔死,我们试取那袋子出来,看她门下是什么样子?”
马素珍瞥那穴口一眼,笑道:“你有多长的手?”
“不妨。”
罗端回答一声走往穴旁,双掌覆穴,运起气功,一寸一寸作势往上提;约经炷香之久果然把布袋提出穴面。
马素珍接过手来,不觉失声道:“怎会这么重?”
她解开布袋,朝下一抖,立见四个有如玉琢的小人被抖了出来。
那些小人身长约五寸左右,每一个却有八九十斤,这才知是缩形而不减重,怪不得合起来有三百多斤。
三老凑近来一看,忍不住啧啧称奇。
华千里轻喟道:“把死人头缩成柑桔大小不算奇,但是整个人缩成这么小,倒是头一回见过,方小侠手段虽然神妙,也未免太辣了些。”
罗端笑道:“我师兄貌善心慈,这几个女魔徒若非助师行恶过份,也不致被缩成这形象。他这套方法,我真想去学一学了。”
安琪脱口叫道:“对!抓到仇人,也不把他杀死,就缩成这样子留来玩。”
皇甫浩道:“你一个学道的女孩子也起这种念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