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筹,这付老脸怎能挂得下来?他闷哼一声,双臂贯足十成功劲,马步一坐,吐气开声,掌形往外一翻,但见狂风怒卷,沙石竟奔,这一招的威势,端可开山拔树。
罗端万料不到六十年前籍籍无名的人物,在一怒之下居然有这宏厚的内劲,再看诸老虎视眈眈,情知难得善罢,急一拔身躯,腾高三丈,反身一掠,落在十几丈外,叫一声:“说明了再打!”
钓龙叟更是料不到对方会躲开这一招,此时一掌落空,掌劲收不回来,一股尘龙疾冲出十几丈,然后倒卷向上,弥漫天空,气得他老脸发青,厉喝道:“你怎么了?”
罗端好笑道:“你这老儿长了偌大年纪,连一个退字决都不懂,算什么人物?小爷并不怕你,但有话得先说清楚。”
“快说!”
“鬼门关还没开门,你急着闯作甚?小爷得告诉你一句,我师父当年饶你一命,敢情要你在小爷手里送终,不过……”
钓龙叟气在头上,哪肯听他奚落?厉喝一声,双掌翻飞,已抢先发招。
罗端发现对方劲力居然不在崔卧龙之下,也不敢过份大意,展开“冥王掌法”,一面封架拦截,一面从容叫道:“我知道你这伙老儿为要争回往时的名头,不惜以老欺少,但是要争名头的人,共有二百六十一人之多,小爷没有空闲一一奉陪,车轮战反不如一齐上来为妙!”
他这一番傲视群雄的话,不但把钓龙叟气得九窍生烟,连旁观的十位老人也个个勃然作色。
他们怎知道罗端心急赶程,并看出每一位老人功力不弱,生怕逐个jiāo手下去,多耗时间和力气,才故施激将之计。
这时,诸老倘若受激出手群殴,罗端身上十个“冥府金钱”便要大派用场,说不定诸老无一幸免。
然而,就在诸老磨拳擦掌的时候,凡山神猴忽然振声高叫道:“小怪休行激将之计,我等也决不愿负群殴混战之名!”
他这一声叫喊,不啻将已行到鬼门关的诸老拉了一把。
钓龙叟也接口冷笑道:“小怪物且休卖狂,你虽曾折服崔老儿,不见得能在老夫一枝量天尺下讨好,亮你的兵器罢!”
罗端一听对方说起量天尺,不觉:“哦——”一声道:“原来你是第一百零一位,什么量天尺,小爷还是以ròu掌奉陪!”
钓龙叟此时已被罗端撩拔得怒火冲顶,往衣底一探,“锵——”一声龙吟清响,拔出一枝尺许长的玉尺,再一抖手,那枝玉尺登时长有丈余。
罗端暗道:“这该死的老儿,他一枝量天尺已被藏在森罗殿当作古董,怎又有这样一枝,看这玉尺通体透亮,敢情还是上古奇珍哩,可别把它毁损了!”
他正苦没有趁手兵刃可用,眼见钓龙叟这枝量天玉尺霞光灿烂,不觉笑起来道:“张老儿!你到底有多少根量天尺,一发送过来罢!”
钓龙叟怒吼一声,玉尺一挥,但见霞光万道裹定那根玉尺,恍若一条玉龙迅速盘舞一匝矫然而下。
罗端看得心头微震,暗忖:“这老儿功力艺业又精进了。”
他念头方动,九野神功应念而起,眨眼间,斗场又是另一番境界。
这时,但见一片霞光裹着两道矫捷的身影连番飞扑,却又是纤尘不起,玉尺带起的锐风厉啸,似乎只有在两人头上盘旋。
袖手旁观的十位老人俱是武林老宿,看出这种厮头除却上乘轻功外,还得俱有抱元导一的气功,否则决难在拼中兼顾到身外的尘疾。
他们对于钓龙叟的艺业,自是由衷佩服,但对于这位未满二十岁的罗端,更觉得惊奇不止。
罗端虽然学到冠绝一时、武林怪杰方不平的冥王掌法,但那钓龙叟自被挫败之后,无日不以雪耻为念,六十年的精研苦练,岂是白费光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