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瑛在泪眼迷离中,蓦地记起爷爷曾托这少年人携挈自己姐弟两人的事,当时犹觉这少年人艺不如已怎能携挈?那知自己冰清玉洁之身,被人家抚摸数遍,虽说是情急救援,而此身已非他莫属,爷爷精于风鉴,原来话有深意,羞赧万分,轻说一声:“依你!”站起身躯,唤一声:“跟我来罢!”
一行三人穿林疾走,直走到东方发白,才闻流泉淙淙,玉瑛涉水上行,约走有十里之遥,到达一座飞瀑之下。
罗端不觉“啊呀”一声道:“我们走进绝谷了!”
玉瑛回转星眸,凄然一笑道:“这里别有洞天!”轻身一跃,穿瀑而人,玉华年纪虽小武艺不俗,见他姊姊已跃进瀑中,他立将双掌向头顶一护,双脚一蹬,身如箭发,也破瀑而去。
罗端见人家姊弟俩都已进入瀑布里面,自己那肯示怯?奋身一跃,头前刚穿过瀑布,倏觉被水力压得往下一沉,不觉惊叫一声。
玉华小手一伸,恰抓住罗端的手腕向里一带,罗端虽得他带进瀑布后面的石洞,但他已周身湿透,看他姐弟两人周身并无水渍,不禁惭愧得脸上红云飞涌。
玉瑛见罗端已进洞,想起爷爷不禁放声大哭。
姊弟两人幼失怙恃,与爷爷相依为命,顷刻间再失去爷爷,怎不令他们伤心yù绝?此时不但玉瑛哭,玉华也哭,罗端想起近日遭遇,也痛哭不已。
在树林中,在路上,恐怕哭了被敌察觉,不敢哭,这里水声如雷,恰将哭声遮盖,那还不哭个肝肠寸断?
罗端年纪虽长,而且他见这种惨事已多,哭了一阵,渐止悲声,劝止玉华,然后面向玉瑛道:“妹妹不要再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哭也无用。这事总是因我而起,罗端抛下自己的事不做,也要陪你二位先寻访江湖异侠,安置二位下来,才算报答留宿的盛情!”
玉瑛在悲泣中忽然抬头,薄怒道:“这样就算报答了么?”
罗端不明其意,被问得怔在一旁,不敢做声。
玉瑛轻叹一声道:“你这人原来把我爷爷的话,当作马耳东风。去你的罢,休得再来累我!”
罗端被骂得想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忙道:“妹妹错怪了我,老前辈虽说要小可携挈,但我艺业比华弟还不如,怎敢担此重任……”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玉瑛脸上,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含嗔,挂着两道泪痕,恰似梨花带雨,怨恨东风,吓得他打躬作揖。
玉瑛见罗端还要推三阻四,不禁心中有气,冷“哼”一声道:“你这人可说是毫无心肝;难道我爷爷还看不出你艺业不如我姊弟,还不知东南西北应该如何走法,你不带我们走,教我姊弟向哪里去?”
玉华听他姊姊说得伤心,原已止住悲声,这时又呜呜痛哭起来。
罗端想起神算叟隐居多年,未遭意外,要不是自己望门投宿,怎会替人家带来横祸?玉瑛所说的虽是道理,而且自己也义不容辞,但自己成为一祸胎,说不定和他姊弟两人同行,反陷他两人于危险,又怎生使得?
他双眉紧锁,独自寻思一阵,终而面带愧色,嚅嚅道:“妹妹所见,理当照办,但是,罗端是凶徒追蹑中的人,我遇上谁,谁就不吉,罗端自己死,并不在乎,怎敢连累妹妹与华弟?”
玉瑛见他小心翼翼,十分困难地说出这一番话,也能明白他的心意。回想起来,若非罗端投宿,引起二老说出名头,那会有此奇变?她一双泪眼,向玉华一瞥,但见玉华呜咽不绝,又咬牙齿,恨恨道:“你不必说了,要死,就大伙儿一块死!”
那知一语甫毕,瀑布外人影一晃,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已穿瀑而人,站在三位孤雏面前,聒聒怪笑道:“老夫已经听过多时,真要一块儿死,就跟我走!”
玉瑛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