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枯瘦老者说话,李龙烟这才知道,原来这叫辛落尘的老者,真名叫做辛元子。
那辛元子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说道:“梁师弟何处此言?我辛元子对本教名声,向来敬若神明,决不容旁人有丝毫亵渎。”
他用手一指袁野,说道:“这小子有个同门师兄弟,叫王什么的,前次在一同饮酒时,曾透露参与围捕我教中弟子,又对本教意存轻蔑,老夫便暗中盯上了他,瞅个机会将他杀了,然后弃尸荒野。若说我罔顾本教名声,又何必费偌大心神去对付一个毛头小子?”
李龙烟在一旁听到这番话,心中又是惊愕,又是恍然。
原来眼前这三人,竟然便是恶名昭著的转灵教中之人,而王朝阳被杀,也是这辛元子所为。
一想到王朝阳被害时的惨状,李龙烟不禁打了个寒噤,知道这辛元子手段狠毒,而那枯瘦老者和短须中年人既和他一路,料想也善良不到哪里去。
眼下对方三人,自己却是孤身一人,虽说辛元子有伤在身,但听袁野说过,此人暗器功夫了得,且暗器上还喂有剧毒,一样不可轻视。
自己身上虽穿了护身软甲,但只能护住躯干,头脸四肢,可还得十分小心在意。
他伏在土堆之后,暗暗打量周遭环境,寻思救人之策。
只听那辛元子又道:“但这姓袁的小子有所不同,救了老夫之后,尚对我多方照料。我辛元子杀人如麻,并非软心肠之人,但却无意取他性命。我们刺瞎他双眼,再给他服下失魂散,让他忘了今日之事,也就是了。”
那枯瘦梁姓老者哼了一声道:“失魂散的药力,并非无药可解,再说,我教今后将有诸般大事要办,不能出半点纰漏。辛师兄,不是我梁三全非要和你过不去,只是为本教大事所虑,这小子实是留不得。你若不忍下手,那便由我代劳,替本教除去这个隐患。”说罢右手一晃,从袍子里取出一柄短刀,向袁野走去。
辛元子怒道:“梁师弟,你这般做,可太没把我这师兄放在眼里了!这小子是死是活,于本教大事又有何碍?你又何必定要杀他?”
梁三全哼了一声,并不搭理,依旧朝袁野走去。辛元子站起身来,欲要阻拦,眼前人影一晃,那短须中年人已拦在身前。只听他道:“辛师兄,梁师兄说得有理,你不能以一己恩念,却置本教安危于不顾。这小子和你相识才几个月,情谊再深,也是有限,就让梁师兄出手,替你了却这段因缘,对大家都好。”
辛元子见他两人做一路,自己人单势孤,又身有重伤,已是无法阻拦。转灵教中人个个心狠手辣,相互间情义淡薄,自己若再坚持不允,只怕那梁三全会顷刻间翻脸,对自己施加辣手,反而更加不妙。
他怒哼一声,转头不理。梁三全桀桀怪笑,说道:“辛师兄深明大义,现下想通了,甚好!那老夫这就取骨!这小子能蒙你辛师兄垂青,天赋自然上佳,其脊髓乃是大补之物,便给你辛师兄留着,我等不敢染指。哈哈,哈哈!”
他来到袁野身前,脚尖一挑,将他翻了个身子,脊背朝上,短刀晃处,便往袁野脊背划去。
便这时,只听嗤的一声轻响,树林中一粒小石激飞过来,射向梁三全胸口。
梁三全一惊,不及思索,短刀一挥,挡向飞石。只听当的一声响,石头被挡开,他手臂却也是一阵剧震,短刀险些脱手,右边胸口也是隐隐发麻。
这小小一石飞射之力,竟是大得异常。梁三全震骇之下,不敢再下刀杀人,往后跃出两丈,喝道:“什么人?”
辛元子和那短须中年人一般的惊诧莫名,两人一起望向飞石射来之处。
只见树林黑暗之中缓步走出一人,一身劲装结束,看他容貌,乃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