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笑道:“你内功轻功都已极为了得,可惜,这临敌搏斗,你经验还尚嫌不足。虽说有你爹爹叔叔们陪你过招,但都不是生死之战,你无法体味生死决于刹那的感觉。一个杀过人的人和一个没杀过人的人,出手是完全不同的。”
她摸摸李龙烟脑袋,又道:“倘若你面对那个坏人,就算你武功胜过他,两厢格斗,你还真未必能赢。你的目的是取胜,他的目的却是杀人,双方出手的气势c杀心都大不一样。他若疏忽,不过中你一拳一脚,不会致命,因为你不想杀他;而你若疏忽,却有可能顷刻间丧命,因为他随时都瞄着出杀手。
“所以啊,你别以为自己内功轻功什么的很了不起,就不把江湖中人放在眼里。你从小自今,都在我们护持下长大,没有真正经历凶险。而那些江湖武人,都是刀头嗜血过来的,不但经验丰富,而且各有各的保命绝活,各有各的杀敌绝招。
“有时你自以为赢了,却被对方骤然间使绝招反杀。这种例子,武林中数不胜数。你爹爹当年,就险些中招。所以后来你爹与人动手,都十分小心在意,就算要赢了,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李吉在一旁笑道:“你这么说,把我说得像一个胆小鬼一样。”
夏白嫣然一笑,说道:“你那是谨慎,不是胆小。你敢和那木神龙挑战,胆子还小么?”
李吉望着夏白嗔怪而温柔的眼眸,心中一阵温暖。
说道此处,夏白对李龙烟道:“故此,你这几天去武院,还是要找个人相陪。等你将来长大了,武功更强,阅历更富,那时候,你爱怎样就怎样,如何?”
李龙烟心里还是不愿,以前武院散学后,他和袁野夏凡等人还可以不用立即回家,想到哪里去玩就到哪里玩去玩,特别有时候还有女弟子伴着,玩起来更有趣。
现在有马车跟着,还有姜伯这个老头子监护,可没那么自由了。
不过夏白说了这一大堆,倘若不答允,只怕她顷刻间便会翻脸,自己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他眼珠一转,说道:“爹,妈,你们要人护送我,无非是担心我被坏人袭击。但那王朝阳和我情形不同,他是以前参与过追杀转灵教中人,被别人记恨才遭杀害。我和转灵教无冤无仇,他们未必会对我下手。要不这样,你们若实在担心,就把飞雪帮的软甲给我穿上,这样也可预防万一。”
李吉当初参与望云谷一战,孙长风曾送给他一套飞雪帮的护身软甲,后来也没找他要回,算是送给了李吉。
那套软甲,是飞雪帮中的高手匠人打造,与普通帮众穿的可大不相同;质料轻薄,熨贴合身,对尖锐兵器尤具防护力。
夏白皱眉道:“你干嘛总是不愿马车接送?姜伯武功精湛,有他随身护持,岂不比软甲可靠多了?况且这软甲穿在身上,也未必舒服;现在天凉,你每天穿来换去,也不怕麻烦?”
李龙烟道:“我们武院,除了两名女弟子,这两天也没其他人要家里护送,单单我一个人弄这么大阵仗,别人会笑话我的,说我胆小。我又不是完全没有自保之力,斩风掌法我都学全了,再加上这软甲,你们就放心好啦!”
夫妇俩对望一眼,寻思以儿子的武功,一般的江湖好手倒的确奈何他不得。再者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他现在青春韶华,正是爱惜颜面之时,若在武院弟子面前将他护得太过,未免遭人耻笑。
那凶手虽杀了王朝阳,但显然指向明确,并非胡乱杀人,李龙烟未曾触犯他们,料来也不至引起他们留意。
想了片刻,夏白终于松口,同意儿子仍旧和以前一样,不派车马相随。只是特别嘱咐,散学后要立即回家,不得和生人搭讪,不得独自远行。
李龙烟连连点头,一切依从。
虽说出了王朝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