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动给军官倒了一杯酒,一千八百块钱的五粮液,这一杯下去就二百多,还好是白来的。
“咕咚”
“好酒,以经过几十年没喝过了,今晚真是有幸”
好家伙,这也是个大酒虫子,一口气酒全干了,我估摸着这一瓶他都不一定够。
得嘞!
再给人家满上吧,谁让咱是凡人一个呢,这军爷看着杀气重得很,比一个不高兴再枪毙了我。
“这位长官,敢问老家哪里人啊,小弟叶文俊,老家山东的,今天咱们就算是认识了”
我一边倒着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茬,希望能够缓和一下这有点尴尬的气氛。
对方在蜡烛上把烟点着了,手里的筷子也早已经放在了桌面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随之浓浓的烟雾被吐了出来,然后四散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我?嗯···老家是四川的,至于叫什么已经不记得了,打这场仗的人,都是丢了魂的,不提也好。”
他话说的含含糊糊,我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这言语之间却充满了无奈感,让人不由得为之愁伤。
“这位兄弟,走一个”
“咕咚”
说完他就又干了,看到他这样我也没含糊,随之也干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就连胃中都有些翻滚的异样,五十二度啊,二两的杯子一口干,这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当时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火锅里的肉都熟透了,稍微一弯腰我把煤气罐的阀门关上了,以前我老是只关开关,因为这件事情可没少挨齐素素的骂,直到失去她之后才改掉了这个毛病,
“小兄弟,你想家吗?”
军官一边抽着烟,一边和我聊了起来,仓促的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抬头愣了一会之后我才回应他说
“想,只可惜家里根本就没人了,想也没用”
“呵呵c你闺女这不还在呢吗,看看这小东西多懂事啊。呼···想想我的女儿,之前好像已经三岁了,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军官抚摸着黑黑的脑袋,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原来也是个身为人父的啊。
我又给他续上了一杯,然后有点好奇地向他问道“原来长官也有个女儿啊,难道您不知道她在哪里吗”
问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就他这样子一看就是战死的,怎么可能知道活人在哪呢。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我的问题而感到不快,反倒非常认真回答着说
“不是,1946年的时候我们全家就搬去了台湾,我是因为军务在身才回来的,当时我跟她们说等仗一打完就回去,没曾想啊···这一仗我打了七十年”
震惊,非常的震惊!
此时我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家伙肯定是张家口保卫战死掉的某个大官,但具体是哪个我就无从得知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除了他们这一支阴军意外,应该还有一支红色阴军。合着他们活着的时候没打够,这都死了多少年了还干呢,累不累啊。
看他来这并无恶意,我的胆子也就慢慢大了起来,随之继续深入的问着他说
“你看现在都这个年月了,咱们两边也都已经握手言和,你们为啥就不化干戈为玉镯,从新投胎做人多好啊”
“嗯······”
听到我的话后他深深地嗯了一下,尾音多的老常老长的,仿佛里面涵盖了太多的无奈一般。
“咕咚”
嘚!这位爷又干了,这一瓶五粮液我就喝了一杯,还有一杯没动,剩下的可全都让他喝了。
我也没说什么,起身走到床前拿起了我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