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太白金星辞别太阳星君,先后拜访了四值功曹c五方谒谛c九司三省等一些势力。各处正值战事吃紧,见他前来,诸首领都以为会对攻守之道出点主意,进退之法作些主张。即便不怎么高明,听听也没什么坏处。于是都好酒好菜,热情款待。
可待太白金星说清来意,听说他竟想平定事态,止息争斗,众神无不大摇其头。气量宽厚些的,让他自己吃好喝好,该干啥干啥去。碰到量窄暴躁的,吩咐手下,把酒葫芦给他灌满,直接赶出大门。
如此奔走了数月,结果唇舌费尽,徒劳无功不说,有时竟被当做要饭的一般吆喝驱逐,一张老脸几乎丢尽。
这日在家里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刚要躺下养养神,又一通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之声传来。太白金星不堪其烦,只得翻身坐起。抄酒葫芦灌了几大口。发了半晌呆,暗道:“左右也是睡不安稳,不如到文曲老儿那走走c散散心。强似独自在家生闷气。”
太白金星出了家门,眨眼间已到了文曲星府门前,伸头向里张望。见文曲星手攥一团竹简,正摇头晃脑地满屋转着圈子。读到兴头上,或唉声叹气,或仰天轻笑。忽见太白金星挟着一只大酒葫芦已来到了门外,忙放下竹简,抓起桌上的纸扇c破帽子,披起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旧长衫,迎出门来。
早前,文曲星与太白金星同住在九层青天上。一日,忽对太白金星道:“白兄啊,这中部的几重青天,绝非我等久居之所。你我当速作搬家的打算。”
太白金星见他没头没脑的,就让自己搬家。乃问道:“咱在这住得好好的,你说搬家就搬家么?说得明白有理,咱就搬。”
可文曲星却支支吾吾,不做说明。太白金星耐不得他的腐迂,道:“你这是不想与老夫做邻居了,那好,你想搬你搬,我却不会没事瞎折腾。”便将文曲星的话当了耳旁风。文曲星无奈,只得自己先将家搬到了玉完天。
转眼过了二年,诸天大神就象商量好似的,纷纷在中天修宅建府。最后,太白金星硬是被五德星君给臊走了。
搬到玉完天后,太白金星自是不肯承认文曲星的远见卓识。偶而提及此事,也只说当时不是不想搬,皆因酒局太多,一时无有暇裕,才晚过来几年。老哥俩做凡人时就是至交,到了天上自然更分不开了,怎么能让文曲星独受冷清云云
文曲星才高八斗,单以文采学问而论,放眼三界无人可及。但这老儿书读得太多,其酸腐木讷举世再挑不出第二个来。两人再次做了邻居后,住得更近了,可太白金星每次离开他家,总觉着葫芦里的酒都窜进了酸味儿。所以平时很少shàng én。
且说太白金星见了文曲星的样子了,忍不住笑道:“我说你这穷酸,老夫只是来你这串个门,瞧你又是穿衣又是戴帽的。咱哥俩还用得着这样么?矫不矫情哪。”
文曲星一听这话,正颜道:“白兄差矣。身为三界文壇泰斗,幞头盖顶c手持香扇c正装出迎。此皆乃基本的待客礼仪,你怎可谓吾矫情也?”
太白金星胃里一紧,勉强把反上来的一口酸水咽了回去,不敢再多话。
文曲星正着衣领将太白金星请到厅上,泡了杯清得不能再清的清茶,分宾主坐定后。笑道:“多日不见,何以白兄的气色大异于往昔啊?”
大家是老相识,彼此间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太白金星摘下酒葫芦仰脖喝了一口,直接将自己数日来的遭遇对他讲了一遍。
文曲星听罢,沉吟半晌,扶了扶软帽,一把破纸扇子在掌心掂了几掂,这才开言道:“我说老哥呀,古语有云:君子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