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彪两条腿剧烈的抖动着,强忍着尿意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稳住,稳住,他就是一个种地的,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说道:“戴云鹏,你先别赶我走,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不是来找你的。”
“哦?”戴云鹏双眼一眯,在朱彪身上瞄来瞄去,朱彪感觉戴云鹏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围着他的喉咙转圈,这小子只觉得后背发凉,吓的不敢大口呼吸。
好半晌,戴云鹏才说道:“你不是来找我,那你是来找谁?”
“我、我找你爹老、老戴头!”被戴云鹏身上的气势所慑,朱彪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其他几个同学,看见朱彪的样子,感到非常吃惊,这还是那个那个趾高气扬,张扬霸道的家伙吗?
没想到,这家伙被戴云鹏压制住了,如同一个三岁小孩一般,唯唯诺诺,他们在心里暗叫痛快。
他们想起上学的时候,朱彪和现在的戴云鹏差不多,而戴云鹏比现在朱彪的表现远远不如,现在,却完全倒转了过来,几个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感觉特别不真实。
戴云鹏冷笑道:“朱彪,你多大了,懂不懂礼貌,我父亲是你的长辈,你喊一声叔叔总没问题吧,张嘴老戴头,闭嘴老戴头,按你的说法,你爹就是老猪头,是不是啊。”
朱彪哑口无言,张了张没说出话来,脑门子上的汗珠子直往外冒。
这时,戴永刚慢慢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拦住戴云鹏,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大侄子,有啥、啥事明天再说,行不行?”说这话的时候,戴永刚腰弯了下来,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
“对啊,老子是债主啊,有什么可怕的。”朱彪气势一壮,肚子又挺了起来:“老……刚叔,这可不行,按理说我该听你的,但是,我觉得你没有那个能力,还是当着你儿子的面说清楚比较好。”这小子终究没敢再喊老戴头,勉强叫了一声叔。
听了朱彪的话,戴云鹏才想起来,前两天自己遇到这小子,他好像话里有话,当时被他忽略了。另外,黄菊花来自己家时那天,本来要说什么,被老妈给拦住了。
戴永刚道:“大侄子,我、我知道你为啥来的,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让云鹏知道吧?我求求你了,咱们俩能不能到外面去说?云鹏他刚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
“刚叔,你既然说是咱们两个人的事,那咱们也不用出去了,我来问你,你借我家的钱,快到期了,你有没有能力还?”朱彪一边说,一边扬着手里的纸条。
“这……”戴永刚哑口无言,这几年供应儿子上大学,再加上他身体的病,家里可以说是一贫如洗,哪有钱来还,如果不是有戴月的工资,家里恐怕会更难过。
朱彪双手一摊,装出一副无奈的嘴脸:“有句老话说得好,父债子还,你借了钱,没有能力还,我不找你儿子找谁?”
见朱彪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戴永刚身体晃了几晃,差点摔倒,戴云鹏早有防备,急忙上前把戴永刚扶住,让他坐下来。
然后对朱彪说:“什么事,你说吧,现在这个家,我戴云鹏作主,有什么事冲我来。”
“好,痛快!”朱彪说道:“戴云鹏,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跟你说,从前年开始,你爸先后从我家借了三万块钱。如今还钱的日子快到了,我来提醒你们一下,别到时候再说没钱,弄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戴云鹏吃了一惊,三万块!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想想也是,父母这些年就靠在土地里面挠抓,供自己和妹妹上学,再加上父亲有病,只能借钱了,想到这些年两位老人的辛苦,戴云鹏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就是老人,把所有事情都自己扛,再苦再难也不会跟孩子们说一声,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在家,还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