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整个雍亲王府里最漂亮的庭院,即便是小小的一株玉兰,都是难得一见的上品。阿玛他,昨儿个是歇在这里,还是歇在陆侧福晋的院子里呢?
“弘历来了,坐吧。”四福晋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自打昨儿个被四阿哥猛批了一顿,非得让她去各府里头负荆请罪,她便觉得全身乏力,早早地就歇下了。
“儿子听说嫡额娘昨儿个身子不适,今天一大早便想着过来探望,嫡额娘可好些了?”
四福晋仔细的看了弘历一眼,这个孩子是她瞧着长大的,虽然说聪明伶俐,但是到底也是个孩子,怕是连自己的额娘没了,都还没有闹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孩子,又怎么会知道,她的额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若不是她没有了弘晖,她是正眼都不会瞧其他女人的儿子一眼了。
“都是老毛病了,嫡额娘看到你这么有孝心,病都好了一半了。”
弘历害羞的笑了笑,露出了两颊旁小小的酒窝儿,越发的显得惹人疼爱。
“嫡额娘,弘历刚跟嬷嬷学了些捏肩的手法,给您捏捏可好?”
四福晋一听,眼神锐利的看了一旁的奶娘一眼,看得她直激灵,方才收回视线,对着弘历慈爱的点了点头。
弘历见她允了,高兴的走上前去,却是无人发现,他小小的手,竟然有一些颤抖。
他扶着四福晋坐了起来,褪去了脚上的小靴子,便上了榻。
四福晋看着他有些冒汗的额头,笑道:“我的儿,你慢着点,看你急……”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对着她冷笑的弘历,而她的胸口正插着一把只可以看到手柄的匕首,那把匕首,是弘历第一次学骑射的时候,弘晖送给他的礼物,说等到下一年的秋狩的时候,他可以用这把匕首,剥下他的第一个猎物的皮。
“嫡额娘,这你是欠我额娘的一条命。”
“报应啊,都是报应!”四福晋凄凉的笑着,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姐姐,我们来给您请安了。”正在屋子里的仆妇们目瞪口呆的时候,佟元雅、年小蝶、陆飞霞正领着一堆莺莺燕燕,循例来给嫡福晋请安。
年小蝶一见这屋子里的惨状,哪里还站得住,她如今身子越来越虚弱了,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吓,有意无意的退后了一步,一角踩在了陆飞霞的长裙上,陆飞霞捂着大肚子,正欲躲避,却感觉脚下一紧,一下子跌到在地上。
“啊!我的肚子!”
刚刚下了早朝回来的四阿哥,听闻院子里闹哄哄的声音,刚忙冲了进来。只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地上呻吟的陆飞霞。
“飞霞飞霞,你怎么样了,你别担心,我们的孩子肯定没有事的。你们这些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宣太医,没瞧见陆侧福晋要生了么?”
年小蝶一脸惊恐的看着床榻,结结巴巴的说道:“爷,爷,福晋受伤了。”
四阿哥抱着陆飞霞,抬头一看,果见四福晋胸口都红了一大片,弘历呆呆地坐在床上,手里还握着匕首,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事情的真相,再清楚不过了。
“赶紧宣太医,先将弘历给我关起来,今儿个的事情,不许声张,若是有人敢透露半点风声,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对外便说,四福晋病了,不见外客。”
陆飞霞又闷哼了一声,她紧紧得抓着四阿哥的衣襟,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爷,爷,我肚子疼。”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转过身,便快速地朝她的院子里飞奔而去。
四福晋坐在床上,看着这样的场景,失望的笑了笑。
她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四阿哥的心里,从一开始,她便知道。
她感觉她身体里的血已经慢慢地朝着外涌,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