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剑狱里苟延残喘到了一百年前。
这种续命并不是真正的延寿,因为动用这种秘法后,修行者会失去所有感受,却要承受神魂里的无数冲突,比活死人还要更加痛苦。如此活着要比死亡更加可怕,泰炉如果不是对太平及景阳的恨意太深,断不会用。
元骑鲸用这种秘法续命自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井九沉睡不醒,朝歌城需要他亲自坐镇。
“连这些苦都受不了,还修什么道?”元骑鲸面无表情说道。
井九说道:“当年打麻将的时候,你好像不是这种说法,记得你说输赢无所谓,但过程开心比较重要。”
元骑鲸说道:“你我都不是柳词那种擅长闲聊的人,不如闭嘴。”
井九说道:“你想不想吃火锅?”
元骑鲸说道:“我还有一天才会走,你先忙你的去。”
井九说道:“该忙的已经忙完了。”
从春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些天。
他在赵园里看星星看的眼睛都直了,就是不肯进宫。
与顾清想的没有关系,他不愿意进皇宫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进来,元骑鲸就会醒来,然后离开。
“来两个会打麻将的。”他忽然回头对着殿外说道:“要打的好。”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像是钟声一般在皇城里回荡,甚至传到了朝歌城里,不知惊着了多少百姓,引出多少误会。
……
……
井九喊了一声,于是整座朝歌城都乱了起来。
朝廷很快便推举出胡大学士为首的数名代表,却被顾清毫不犹豫地否决掉。麻将牌打的好只是一方面,关键还要看打牌的人是谁,他很确定师父不想对着这些头发苍白的老头子,而且这种机会怎么能随便给人?
没过多长时间,胡太后有些羞涩地走进了偏殿,对着井九与元骑鲸行了一礼,说道:“我打的还可以。”
紧接着,殿门处响起雀娘惊喜而有些惘然的喊声:“先生?原来您在这里。”
春天的时候,整个朝天大陆都看到了云海里的数十道车辙,知道井九醒来,赵腊月很平静,元曲只好被迫平静,雀娘则是直接来了朝歌城,却不知道他在哪里。今天她正在棋盘山重摆先生与童颜当年的那局棋,忽然听着朝歌城里传来先生的声音,不由很是吃惊,赶紧来了皇宫。
看到来的是她,井九很满意,对元骑鲸介绍道:“我的学生里她的棋力最强,打牌想来也不差。”
胡太后确实没有说谎,井九也没有看错,这两个女子的牌艺确实极好,而且两男两女的搭配也极好,翠绿的麻将牌在桌上不停滚动,发出的声音也很好听。
景尧站在胡太后身后给她壮胆,平咏佳站在井九身后时刻准备倒茶,阿飘坐在元骑鲸身边不停支招,有时候忍不住亲自动手去出牌,叽叽喳喳的很是喜庆。
顾清在不远处亲手做火锅,青鸟在窗台上看着远方。
殿外则是站着无数大臣、太监以及宫女,时刻准备着伺候。
……
……
打打麻将、吃吃火锅,配合得挺好。
胡太后与雀娘也不再像最开始那般紧张,配合的更好,出牌的速度带着某种舒服的节奏,彼此之间的默契更是不需要眼神交汇,让元骑鲸输的自然,赢的惊喜,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是牌桌上技术最烂的那个人。
这场牌局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直至晨光再次降临,元骑鲸忽然停下了砌牌的双手。
殿里的气氛顿时仿佛凝固了。
殿外的人们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元骑鲸有些好笑地看了众人一眼,忽然说道:“我这辈子都没做成过九莲宝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