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渐深,雾气渐浓,偶有雪起,不停有人来。
来到云集镇的修行者越来越多,他们或者跪在雾外不停磕头想要拜在景阳真人门下,或者站在远处面无表情看着那片雾气,眼底偶尔露出贪婪的神情,或者冲着那片浓雾破口大骂,喊着要替景阳真人报仇、除去那个剑妖,却没有一个人敢真的冲过去。一幕幕或者荒诞或者可笑的剧情就在云集镇外不停上演,每日更新。
对于云集镇发生的这些事情,青山宗仿佛完全不知道,根本没有理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修行者们确认了青山的态度,不再紧张,在云集镇里随意行走,显得极其吵闹,甚至出现了好几次骚扰普通居民的情形,这种情况直到某天之后才得到了好转。
一位来自天擎宗的狂生,自命天赋不凡,乃是正道未来,经常在雾外喊着不堪入耳的话,比如妖物,比如一道雷劈死之类的言语。那片浓雾依然安静,没有理会他,于是他变得更加放肆,甚至闯入了云集镇某间酒楼。
在酒楼里,这名狂生喝了几坛酒后,便要做些更过分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里阴云滚动,街道上雾气骤散,一道血色的惊雷自天而降!
那道血色惊雷准确而神奇地穿过酒楼的屋道:“就这么飞来飞去,玩杂耍吗?”
卢今听着此人说话刻薄,笑着开解说道:“来这里的,都是有所求的,道友何必如此。”
那名中年书生冷哼一声,说道:“我可不想求什么剑道秘诀,更不会贪心要被真人收入门下,只是家里有人病了,果成寺也治不好,只能来这里。”
家里有人病了,这句话被此人说的极为寻常淡然,但很明显并非如此,不然怎么会去求了果成寺,又来这里熬着?
卢今有些同情,又想既然是果成寺都治不好的病,想来极为麻烦,来寻景阳真人做什么?
周云暮说道:“景阳真人于禅子有半师之谊,而且正所谓一法通,万法通,还说不定真有解决的法子。”
那名中年书生神情微霁,说道:“您的见识倒是不凡。”
卢今说道:“玄天宗卢今,未请教?”
中年书生神情微异,说道:“您便是玄天宗宗主?那这位难道是周云暮前辈?”
听着这句话,四周的修行者纷纷望了过来,然后走过来与他们见礼。
玄天宗是修行界的小宗派,但最近这几十年出了周云暮与卢今两位颇为不俗的宗主,前几年周云暮更是成为了元婴期的强者,在普通小宗派与散修当中,已经算是极少见的高手。
他们为何也要来云集镇?
就在修行者们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某处传来一声惊呼。
“门开了……景园开门了!”
……
……
浓雾未曾散过,景园未曾露出真容,更不要说开门。
等了很多天,终于等到了这一今天,那些修行者们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原地。
片刻后,他们醒过神来,身体微微颤抖,却依然不敢向前踏去一步,只敢站在原地。
元曲从庭院里走了出来,望向众人问道:“玄天宗的道友在哪里?”
无数道视线落在了周云暮与卢今的身上。
周云暮与卢今也很是吃惊,心想这是怎么了?却不敢耽搁,快步走到庭院前,对着元曲行礼,表明身份。
元曲伸出右手,示意请他们随自己一道进去。
其余的修道者们一片哗然,心想就算周云暮是小宗派里难得一见的元婴期高手,但我们这些人哪里差了?
有些人下意识里向前走了几步,想要与元曲分说几句。
元曲也没做什么,只是淡淡看了这些人一眼。
不要看他在神末峰上毫无存在感,这道眼光却是寒冷似雪,颇有几分老叔祖的威严。
那些人心神受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