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站在他一边,也必被天下诛之。
当年就算是青山宗要保住他的性命,也必须承诺把他囚禁在剑狱里,永世不得放出。
哪里敢像现在这样堂而皇之地把他放走了!
换作以前,哪怕只是数刻之前,布秋霄必然会动手,果成寺也会动手,白真人更是会动手。
但现在他们没有动手,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
之所以如此,当然只有一个原因。
那道剑光,还停留在所有人的眼里。
……
……
青山剑舟里。
墨池带着几位师弟跪在了柳词真人的身前。
他低着头,微微颤抖的声音里满是歉意与罪恶感:“我……我……没忍……住。”
柳词看着天空里的霞云,失笑道:“师弟啊,我还不是一时没有忍住。”
墨池这才想起来刚才放走师父,掌门师兄出力最多,一时间不禁恍惚了,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柳词接着叹道:“青山啊,忍得住就不叫青山了。”
……
……
井九看着最前方那艘剑舟。
柳词在舱里,无法被看到。
但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对方依然在那里微微笑着,偶尔叹息。
他知道柳词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般无事。
他见过真正的天劫。
他知道那片被仙箓引下来的雷火就是天劫。
今日柳词迎来剑归,正在巅峰状态,是毫无争议的朝天大陆最强之人,但……那是天劫。
西海之局本来没有任何问题,直到那道仙光冲破少明岛落在了乌云里。
他承认中州派的安排很好,童颜出现在那里,就连师兄都没有想到。
他没想到的是,柳词会站在了师兄的身前。
更重要的是,随着柳词出手、广元真人与墨池等人也站了出来,青山宗那道裂痕也显现了出来。
被他与柳词、元骑鲸压制了三百年的那道裂痕,最终会把青山引向何方?
南趋在与柳词对剑之前曾经说过,青山之衰便由今日始。
井九不知道,却有相同的感慨,但不是因为柳词会败给南趋,而是另一个原因。
最强大的那些宗派与世界,只会毁于内乱。
想到这点,他收回视线望向中州派的云船。
隔着十余里的距离,剑舟与云船正在擦肩而过。
在云船里,他看到了那个白衣少女,低调地站在人群里,很不起眼。
海风轻拂着她的青丝,显得更加柔弱。
……
……
白早看到了井九,有些意外。
你先前一直不在,什么时候来的?
隔着十余里的距离,她对着他微微一笑,清雅却又浓郁,就像白色的栀子花。
井九看着她,没有说话。
几年前他在果成寺沉睡的时候,童颜背着青天鉴去向他求助。
醒过来后,他知道了一些细节。
童颜离开云梦山后,日夜兼程往青山去,半途收到白早的信知道他在果成寺,才改了方向。
问题是青天鉴被盗,必然会惊动白真人,童颜急着逃走,肯定来不及与白早约定任何事情。
日夜兼程啊。
那白早是如何把那封信送到他的手里的?
……
……
那年,童颜在洛淮南留下的洞府里听到了青天鉴的呼救声。
他毫不犹豫便开始挖洞,一挖便是好几年,最后终于挖到了地脉深处,来到了青天鉴前。
青天鉴被厚厚的冰包裹着,青儿从里面飞了出来,虚弱而黯淡,随时可能消失,却满脸惊喜地问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童颜说不是,他挖了几年的洞就是为了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再做判断。
黑白这种事情对棋盘来说已经不是重